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緒都在一秒間消失。
她很多地方都和普世不太一樣,這或許是遺傳自父親孫金文。
就比如此刻。
她只知道按照公俗良序來說,斷舍離該難過、被推開該流淚。她試圖學著和其他失戀者一樣去酒吧買醉,又去江邊一個人望著夜空發呆,可是在高腳玻璃杯中平靜無波的酒面與看起來和往日無二的月色中,她卻慢慢地看清了自己心底的那一片荒蕪。
她像是一具再也難以滋生任何感情的死屍。
然而,心底深處又有些怪怪的感覺,她說不上來。
不像痛苦。非要形容的話,倒有點兒類似於是某種窒息。
……彷彿死屍被撈出了福爾馬林。
最後的一點溼潤與鮮活,也蒸散無了。
池柚不知道該如何定義白鷺洲在自己心裡的意義,她只能打出這樣的比方。
她就是覺得自己的生活剝離去白鷺洲之後過得很“乾涸”。乾涸得快要讓她又失去人形,變回白骨。
和黎青以及那些舍友一樣,池柚一回家,母親池秋婉便輕易地看出了她身上的沉沉死氣。
池秋婉知道白鷺洲對池柚塑成的羈絆,也知道二人重逢後池柚一直在執著的事,所以很快猜到和這個有關。
池秋婉端來早就切好的水果,溫柔地和池柚說:“小柚子,晚上去餐館吃大餐好嗎?”
池柚撐起一個笑,乖乖點頭:“好。”
池秋婉:“想吃什麼?”
池柚:“您想吃什麼,我們就吃什麼吧。”
“對了,上次一個姓黎的女同學來給你還書,書裡夾了幾張火鍋店的折扣券,這兩天該過期了,你前段時間一直住校也沒回來,剛好今天趕上。那個火鍋店離咱家不遠,咱們就去那裡……”
池秋婉說著,池柚只心不在焉地應了聲作回應。
晚間時分,到了飯點,池秋婉去池柚的臥室叫她出門。
推開門,池秋婉便看見池柚軟塌塌地窩在椅子裡,似乎她回家後一進屋就是這個姿勢了。
走近細看,還見池柚手中抱著一個黑乎乎的乾屍頭顱,被經年日月的盤玩摩挲得油潤髮亮。
這顆頭顱是
池柚從二手老市場淘來的,聽那老闆說是從埃及過來的貨,以類似於製作木乃伊的手法儲存下來,先是泡在鹽水中去除多餘水分,再用古草藥與古香料塗抹防腐,最後以木釘固定每處會活動的骨骼。不知真假。
池柚很喜歡,她總是像盤核桃一樣盤它。她說,這顆頭後腦勺很圓,很漂亮,白老師的後顱骨就是這樣漂亮。
池柚還給這顆頭起了名字。
——她叫它“埃爾蒙特·翠花”。
池秋婉見池柚在出神,於是伸手拈起翠花頭頂那稀疏的幾縷頭髮,將乾屍頭放到桌上,說:“小柚子,走啦。”
池柚回過神,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我再給旺財加點水和糧就走。”
池秋婉:“我已剛剛加了,它已經吃過了。”
“那、我們走吧。”
池柚起身前,又戀戀不捨摸了摸頭顱的後腦,如一個尋常女孩子溫柔地撫摸寵物小狗般。
母女二人收拾妥當後出門。
已是夜晚,天空下起雨來。
下樓走了一段時間後,空中氣流驟然猛卷,風雨橫吹。
眼見雨傘已經遮擋不住,池秋婉忙帶著池柚找到街邊最近的一家便利店,在屋簷下避雨。
這雨勢來得猛,去得也快。
約摸十多分鐘後,雨絲又變得細疏垂直了。擱淺在簷下的行人們撐起傘,迴歸到川流不息的路,泅渡向各自的目的地海。
池柚正要撐起自己的傘時,忽聽旁邊便利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