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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普通打工人的生活,就是兢兢業業打工,勤勤懇懇保自己的飯碗,茶餘飯後時不時聊點八卦傳聞,聊完就該幹嘛去幹嘛。八卦聊得正不正確、偉大的理念有沒有打破,這些東西,早在大家剛工作那幾年就已經學會不去多想了。”
白鷺洲:“那師德呢?”
“什麼師德?”
班主任不屑地搖搖頭。
“這些東西年輕時頭腦發發熱就算了,一輩子都想著那些,累不累啊?”
代課老師湊近白鷺洲,悄悄同她耳語。
“別太跟班主任槓,他可是要在你的考核表上打分的。你也知道,因為腿瘸不好過教資考試的事,你本來就已經不在這些實習生裡佔優勢了……”
“沒關係。”
白鷺洲站了起來,從資料夾裡抽出自己的實習表,撇在了班主任面前。
“這次實習我可以白來,教資我也可以明年再考。分數您現在就打吧,等您寫完零分以後,我再開口罵人。”
班主任氣得發笑:“你同學不是都說你的家教很好嗎?怎麼,之前都是裝模作樣,現在一言不合居然就要罵人?”
“希望您理解,罵人不是因為真的想和您做這些無謂的口舌之爭。”
白鷺洲面色平靜道。
“我只是希望貴校能儘快將我開除。”
班主任:“什麼?”
白鷺洲:“道不同,不相為謀。”
三天後的一個夜裡。
在焦頭爛額地應付教授和輔導員的輪番轟炸時,白鷺洲忽然接到了池秋婉的來電。
池秋
() 婉:“實在抱歉,我聽說了您這幾天的事,都是我們的原因影響了您。我本來沒臉再來打擾您的,只是……”
“別這麼說,”白鷺洲停下手裡的事,“是池柚出了什麼事嗎?”
池秋婉:“嗯。”
……
放下電話,白鷺洲起身穿外套,匆匆拿起桌邊的柺杖和公寓鑰匙。
她開啟池秋婉發給她的定位,在路邊攔了第一輛過來的計程車。
“北郊墓園,謝謝。”
司機向她確認:“大半夜去墓園嗎?”
白鷺洲:“對。”
司機一邊疑惑地嘀咕真奇怪,一邊將車掉頭了。
趕到墓園門口,白鷺洲一下車就看見了池秋婉。
池秋婉的頭髮有些亂,肩上隨意地披了件毛衫,看得出是臨時從床上爬起來的。
她忙走向白鷺洲,“孩子的姥姥和姥爺都睡下了,我只能一個人過來,這次實在是勸不動小柚子了,她的情況好嚇人,我也不敢強制……”
白鷺洲:“你先在這兒等一等,我去看看。”
池秋婉含著淚:“謝謝,謝謝您。”
白鷺洲疾步走進墓園。
她平時寧可拄拐慢行也要盡力保持身形穩定,可此時她卻像完全忘了這個“習慣”一樣,手杖的落點紊亂,腳步也一深一淺地瘸了起來。
行至深處。
小道邊的路燈愈來愈稀疏,樹葉繁茂,在黑夜中投下一團一團的黑影。
月亮消失在層層疊疊的葉片後,所有的光好像也都追著月亮離開了。
白鷺洲走到小路盡頭最後一盞路燈下時,終於看見了坐在森冷墓碑前的小池柚。
池柚縮成一團,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沉甸甸的死氣。
她抱著膝蓋的雙手髒兮兮的,沾滿了不知是什麼生物的鮮血。腳旁邊是一堆被開膛破肚的動物,似乎有鳥,老鼠,還有什麼大一點的,已經被剖得看不清形狀了。
她就這麼坐在屍體的環繞裡,身邊草葉簌簌垂低,野花枯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