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乘月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若真按他們一開始設想的那樣,將河西軍與劍南鐵騎的遺屬全攏在一處,那陣勢之大,聖主不忌憚才怪,誰攤上都沒好下場。
「並非我聰明過人,只是此事我反覆推敲了兩年,又常年在京中,自是較他們更謹慎敏感些。」楊慎行並不想居功,只笑笑便揭過了。
他有私心的,他自己知道。
「行,那就這麼辦吧,」沈珣之一掃連日來的鬱氣,笑意慈祥地端起茶盞,「今日既也見面了,不如咱們順便談點家事吧。」
楊慎行聞言倏地繃直了後背,將才端起的茶盞又放了回去:「大哥請講。」
「文定婚書,」沈珣之似笑非笑地挑眉,「何時交還?」
楊慎行面容端肅,眸色堅定地回視著他的打量:「大哥說笑了。」還你大爺。
兩道目光對峙片刻之後,沈珣之忽地拊桌而笑:「你猜,為何這幾年我都裝聾作啞,從未向你楊家提及此事?」
「請大哥賜教。」
沈珣之素日裡行事總給人張揚狂妄的印象,有時簡直讓人覺著他是在亂來。可楊慎行很清楚,他是自有他一套章法的人,絕不會大意到忘記要回文定婚書。
「我是怕我妹子終有一日想明白了,到底還是放不下你,那隻要婚書未交還,便是你並不甘願,我也非要你成全了我妹子的心意不可。可今日我才知,是我多慮了。」
楊慎行忍住翻白眼給他的衝動,靜靜聽他說下去。
「就我所知,定國公世子之位,楊家原定的人選是你,」沈珣之眼角有散不去的笑意,滿眼欣慰地打量著這個險些無緣的妹夫,「兩年前你去了劍南道回來之後,你五哥便受封了世子。若我沒料錯,世子之位,是你自己放棄的吧?」
對他這個問題,楊慎行選擇抿唇不答。
沈珣之卻像是打定主意要一吐為快,喝了一口茶又接著道:「說服兵部、拉梁錦棠下水,這兩年間你費了多少心血,不說我都猜得出。就算你聰慧過人,兩年前就猜到河西軍與劍南鐵騎終究會走這一步,你也不可能在當時就十足確定,最後被推出來放在檯面上的人一定是沈蔚。」
「但你放棄了定國公世子之位,出仕後只選擇無實權的鴻臚寺卿,幾乎將自己放在了離弘農楊氏核心最遠的邊緣……除了不能與弘農楊氏徹底切割血緣之外,你能做的都做了。為的卻不過是,有備無患。」
見楊慎行尷尬地撇開頭,沈珣之笑意愈發欣慰:「你防的就是,若最後被推出來的人當真是沈蔚,你和她之間,也絕不會走到無能為力的地步。」
「當初旁人總以為你對她並無太深的感情,可你甘願冒著最後一無所有的風險早早清除所有障礙,也不願冒一絲失去她的風險……若這還不叫情深義重,那我不知情為何物。」
要不怎麼說沈珣之非池中之物呢。
前後所有事略一串起來,便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真是可怕到讓人想就地隱形。
雖向來不喜與人談論自己的私事,楊慎行還是很快斂好心緒,收起那份被人看穿的尷尬,認真回眼瞧他,鄭重請託:「這些事,請大哥不必向誰轉達。我行事自有我的考量,無論在哪個位置,走哪條路,我都自會有所作為。」
他並不想拿這些事去與沈蔚交換什麼。
世子之位,實權的官職,從來不是他的志向。他自會擔負起弘農楊氏子孫的職責,但那並不會影響他過自己想要的人生。
一直以來,他都是清楚自己要什麼的那種人。
沈珣之笑著起身撣了撣衣擺:「你這一聲一聲的大哥叫得可順口了。但若我妹子不鬆口,這件事上,我還是不會幫你。你是知道的,在我家,妹子們想怎樣就怎樣。」
雖然他此時已覺得這廝還算不錯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