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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依然很溫和。
她便粲然一笑,有些心滿意足了,「你們騎一下午馬我都累了。送我回去吧。」
「我要回醫院,懷鬱送你。」
「——啊?」懷鬱嗆了聲,「嗯行……反正我媽也不待見我,哥你就去醫院吧。我送。」
「哎,要不婚紗先放放吧,」晏語柔趁懷禮要走,又提了一嘴,「你過兩天有空的話,和我一起去看看我給爺爺訂的那幅畫?」
「上月訂的那幅?」懷禮思索一下。
「畫畫兒的不太出名,我也不是太喜歡,有點猶豫。關鍵想讓你看看。」她說。
他這般有耐心,她突然有點怕耽誤他了,「算了你快去吧,回頭再說。」
「好。」他便溫柔地笑笑,最後看了眼她,轉身走了。
旁人都知晏語柔性子驕縱,想一出是一出的,還是艷羨地讚嘆起來:「語柔,懷醫生對你還真挺有耐心的啊。」
晏語柔看著他背影,扯了下嘴角,笑了笑,
「他對誰都這樣。」
南煙悶頭睡到下午,一覺醒來,臥室裡靜悄悄。
她衣服幾乎都洗了,早晨扔在洗衣機裡還沒晾,起了床,隨手拿了件徐宙也的男t套身上,去陽臺上晾衣服。
樓下停著輛黑色賓士,罕見有人來。一層畫室依稀有動靜。
南煙才意識到時間很晚了。
徐宙也今早跟她說,傍晚有人要來這邊看畫,他酒吧都晚了兩個多小時營業。
回來發現餐桌上他給她留了張字條:
[飯在冰箱,自己熱一下。]
歪歪扭扭幾個字,有點難看。
感冒好了,她心情也暢快不少,便笑了笑,去微波爐熱了飯。吃過兩口,去了一層畫室。
偏隅一角的會客室有細碎的人聲。
說是會客室,不過就是個小畫室改的,支了一張沙發一張桌子。她昨天還陪他收拾了很久。
這裡許久沒人造訪了。
徐宙也的外公生前倒騰巖彩水彩,晚年才稍微有了些名氣,留下了很多賣不出去的畫作就腸癌去世了。
美術圈也是個圈兒,前陣子賣出去一副,買家很賞識,成交價也不低,交口相傳一番,近來也陸續有人來電問詢了。
南煙悄悄去了隔壁大畫室,沒打擾。
畫室主人年紀不大,二十七八模樣,紮了一縷發在腦後。挺有藝術氣息。
他口乾舌燥地跟懷禮和晏語柔說了不少,一幅幅畫作陳列開,又一幅一幅地介紹過去。幾乎使盡渾身解數。
懷禮趁那男人去拿另一幅的時候,起身去外面透氣。
一層畫室,二層住人。
偏側一處木質窄梯連線上下。結構倒是精巧。
方才來時還聞到了飯香,樓上應該有人。
隔壁一個挺大的畫室,他那會兒想觀察一下,可那時門還緊閉,沒看到裡面。
現在好像開著。
他煙沒點,咬在唇上。在口袋找到打火機,無意識地走了過去。
門敞開大半。
女人柔媚的側影落入他視線。
傍晚時分,窗外紅楓勝火,轟轟烈烈滾著一叢血染似的紅,延燒至天邊。
她一腳踩著高腳凳,另一條腿懶散晃動。腳踝纖細又骨感。
穿了件並不合身的白色男t,版式寬大襯她更嬌小,下擺長度只及到臀。身前虛虛繞繞一灣輪廓,沒穿內衣。
深酒紅長捲髮束在腦後,用一支畫筆隨意固定,落下幾縷,繚繞在白皙的後頸。
清麗的素顏,五官更秀氣,膚色雪白。
半透明的窗紗迎著溫柔晚風飄拂,掠過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