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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夏姨看到了她會擔心,他也沒法解釋。
他媽媽去世後沒多久,父親就去了a市,去找那個女人了。
只是這房子實在太空,到處都是媽媽的影子和味道。
孟奇然經常覺得,一轉頭還能看到母親坐在沙發上泡茶的模樣。
他搬了出去,租了一件小出租屋。
那裡起碼不會那麼空,做噩夢的頻率也不會那麼高。
碰巧住在蔣箏對面,是他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蔣箏被拎進門的時候已經完全失去了神志和力氣,整個人化作一灘水,直往孟奇然懷裡鑽,哼哼著好熱,身上外套的拉鏈已經被她掙扎著拽下了一半。
孟奇然把她連拖帶拽扔進了浴缸,盯著神色痛苦的蔣箏看了一會,又把她抱起來,往樓上走去。
孟建成不喜歡浴缸,特意在二樓的浴室留了一個淋浴。
徹骨的冷水從頭上澆下,像一隻無形的手把蔣箏的神經一根一根拉回來。
她終於不再亂動,坐在一灘水裡,像被丟進了停屍房,寒意從四面八方襲來。
好在蕭禮弄到的藥沒那麼厲害。
她眼神空洞地盯著地面,零碎的畫面爭先恐後地擠進腦海中。
唐維舟跪在地上的驚恐、蕭禮扭曲噁心的臉、蕭禮手臂上滴下刺目的血、崩到她眼前的酒瓶碎片。
還有孟奇然拽著她時突起的青筋、她哀求他救救唐維舟時他的冷漠、她垂泣時讓她別哭了的怒吼……
蔣箏痛苦地閉上眼睛。
這一個小時,她不斷被打碎又不斷被拼湊,破碎的骨骼和血肉被擠壓,化成和水混合在一起的淚水,流進下水道。
孟奇然在衣櫃前翻著,拎出一件圓領衛衣,是之前不小心買大了一號的,他一直懶得退,如今蔣箏穿著應該能當作裙子。
「洗完先穿這個。」孟奇然把衣服往幹區一扔。
蔣箏抬起頭麻木地看著他,半晌都沒有動作。
「等我給你洗?」孟奇然皺眉。
蔣箏收回視線,輕輕說:「關門。」
孟奇然把門拉上,下了樓。
站在窗前,外面是車水馬龍,人聲鼎沸。
對面的寫字樓燈火通明,樓下隔了一條馬路的男男女女嬉笑打鬧。
他拉上了客廳的窗簾,走向了沙發。
沒開燈,只有手裡把玩的打火機火苗不斷跳躍,照亮空氣中向上漂浮的灰塵。
蔣箏看到身上密密麻麻的掐痕,大腿根處是她自己掐的。
她用力清洗著,恨不得把每一滴沐浴液都揉進身體裡,把所有痕跡從內而外地洗乾淨。
一陣噁心襲來,蔣箏蹲在地上乾嘔了幾下,胃是空的,什麼都沒嘔出來。
許久,蔣箏向樓下走,肉眼可見之處一片漆黑。
她不小心踩空,整個人滾了下來。
膝蓋重重地撞在最後一階臺階的直角上,她疼的發懵。
這下樓的路怎麼這麼像自己的人生呢。
見不到光,沒有希望,不知道盡頭在哪。
只能小心翼翼地走,稍微不注意,就會摔得狼狽不堪鮮血淋漓。
蔣箏沒出聲,也沒動,就那麼靜靜坐著。
「你小腦發育不完全?」孟奇然把她拉了起來。
蔣箏沒理會他的嘲諷:「謝謝。」
她行屍走肉一樣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外面已經和屋內一樣黑。
「幫我個忙。」蔣箏許久才開口。
孟奇然叼著那根始終沒點燃的煙站在她身後,「什麼?」
蔣箏背對著他,沒察覺到他眼底的情緒。
「衣服,幫我買,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