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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遠章聳了聳肩。他就是隨口說說,還能真去教一個罪奴讀書寫字?
劉長義注意到堂外的動靜,看是新縣令來了,趕忙出來抱拳行禮。
“縣令大人,呂縣丞。”
“劉夫子的學堂,人滿為患啊,學堂內外都是學子。”嚴崢不緊不慢地說。
“回大人的話,如今春耕已結束,兒郎們趁著閒餘來聽某講課,是某的榮幸。學堂本是為大家而建,書生無用,某也是借了這個光,才得以盡綿薄之力,獻生平所長。”劉長義趕忙謙虛回話,這縣令也沒比他大兩歲,可氣勢全然不同,所以還得是世家兒郎當官,威嚴與生俱來。難怪他會落榜,即便不落榜入了朝,也是卑躬屈膝一股子奴性。
“劉夫子妄自菲薄了。”
劉長義再次抱拳行禮,表示不敢當
對此,嚴崢也就點點頭,不再說話。是個謙遜的,他確實還不錯。近距離一看,幾月不見他已長高到他的眉角,面色白皙,五官秀氣,這是隨了劉夫人的像,在這五里三鄉,他應是最出挑的了。
“你那黑板子,聽說蘇九弄的?好像還確實頂用,省了紙筆,還能反覆使用,是個好辦法。”
呂遠章覺得那個黑板子還挺稀奇,不費一紙一筆,就能教書寫字。
“回大人,是這樣的。”因為這事鄉親們有目共睹,他自然也只能說是,何況堂外還有這麼多當時參與其中的農夫。
劉長義說完,看了一眼揚著頭滿眼自豪的蘇子意。呵,被人誇讚一下,開心都寫臉上了。自那夜後,她再也沒有來找他讀書,也不知是太忙,或是別的什麼原因。如今看她這神情,他放心了。
“劉夫子繼續上課吧。我等便不打擾了。”嚴崢說完,率先抬腳離開了。蘇子意見狀,連忙小跑跟上。呂遠章也快步上前和他並行,呂貴跟在蘇子意身後。
眾人見縣令大人一走,紛紛抱拳恭送。
“表兄,看這情形,劉長義這義學辦得還不錯,甚得民心。”呂遠章邊走邊說。
“叫縣令大人。”
“好好好,縣令大人。你這是真準備在赤溪再開辦一個義學?”造福於民,又能弱化民眾對劉長義的追捧,兩全其美。
“等回了縣衙,去赤溪走一趟,看看再說。”他既在這裡做了父母官,首先是為民謀福,當然也不會希望有人在他眼皮底下受全民追捧。出眾可以,卻不能太出眾,尤其是這般精心算計的綢繆。他想走察舉,這三年內還須透過他這個地方官。
“表兄這是想掐了他的官途?”呂遠章這麼猜,也這麼說,否則他再開義學做甚。就是不想讓劉長義一人獨享這民心。
嚴崢停下腳步,餘光看向豎著耳朵的蘇子意。他揚起嘴角,笑意在臉上漾開。她還真是用心良苦。若是他真的出手掐了他的官途,她可還有什麼法子來挽救?
“本縣越想越覺得,呂縣丞很適合去赤溪教學,飽讀詩書,滿腹經綸。”說完,他繼續大步向前。
“你不是認真的吧?”呂遠章也不是很肯定。
蘇子意原本準備得放大假的美麗心情,瞬間大打折扣。因為她聽見了,他想出手掐了劉長義的官途。
就說他怎麼突然想去看義學,這是取經去了,他一個衛都大世家的小將軍出來做地方官,一個小小的義學,他開十個八個都不用眨眼。若日後每個鄉里都開了義學,不出兩三年,誰還記得劉長義!
原先她就覺得,他一來,就可能會阻她的路,她只需再忍忍三年,把他熬走了,再做打算。可若他臨走前,就掐斷她所有的出路,就算再等三年五年,也無甚意義。祖母還說他是專程來打壓她們的,現在她覺得,或許一開始他不是這個目的,可是來了之後,卻起了順手打殺的心思。她是做了什麼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