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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聽他這樣一說,聯想方才之事,便將原因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一時也不好承諾必將聿鄲勸住,只冷著張臉跟著管家去。夜色下他們顯得行色匆匆,而偶爾經過的僕婢則都一臉驚意難掩,退到一旁給他們讓道。
&ldo;你對得起父王嗎!&rdo;
帶著哭腔的女聲灌入耳中,席臨川在院門邊駐足一望,一時真不太想攔著聿鄲休妻。
末了還是入了院,與紅衣一齊踏入房中。便見琪拉目光一移,滿眼的委屈轉而成了憤然,指著二人怒道:&ldo;你覺得他們不該死嗎!&rdo;
&ldo;琪拉!&rdo;聿鄲沉容一喝,琪拉狠一咬唇,忍了一忍,仍是道:&ldo;父王死在他手裡!我兄長死在他手裡……那麼多赫契勇士都死在他手裡!如今你還要為了所謂的和睦,去向大夏的皇帝請旨謝罪!你想過王廷的顏面嗎!&rdo;
她這話說得可是一點也不委婉。
眼見外人在眼前,聿鄲長吸一口氣,強壓怒意,向席臨川一揖:&ldo;讓將軍見笑了。&rdo;
席臨川則看向琪拉,眸色平靜:&ldo;你派的殺手?&rdo;
琪拉咬牙未言,他冷一笑:&ldo;旁人還都說生於糙原的赫契人行事直接豪慡。歸根到底卻是真刀真槍打不過,便來暗殺‐‐在下已經歷過不止一次了。&rdo;
&ldo;你活該!&rdo;琪拉切齒而道,席臨川卻未否認:&ldo;是啊,我活該。&rdo;
他向前踱了兩步,看看聿鄲又再度看向琪拉:&ldo;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l;活該&r;。&rdo;
他的神色太過不善,口中的凜意更讓琪拉一滯,他神色猶淡,語氣定定地又道:&ldo;你的人傷了我府裡的一個婢女,那是內子身邊很要緊的人。她若有個三長兩短,我就不顧及從前與涉安侯的交情了,必定先帶人殺你償命,再向陛下請罪。&rdo;
他說著清冷而笑:&ldo;誰讓你們歸順了大夏呢‐‐歸順了大夏就要守大夏的規矩,惹是生非殃及自己,你活該。&rdo;
這話,直說得琪拉渾身一冷。
&ldo;其餘的‐‐君侯的家事我就不插手了。&rdo;席臨川朝聿鄲略一頷首,&ldo;這與我無關,我是否追究此事,與她今後是否還是涉安侯府人也無關。&rdo;
紅衣在旁安靜聽著,自未說什麼心軟的話同他&ldo;唱反調&rdo;。心下十分喜歡他這處理事情的方式‐‐該君子的時候,十分謙和;需要硬氣的時候,他也有底氣&ldo;流氓&rdo;一把。
房中沉默下來,少頃,席臨川神色微松:&ldo;紅衣受了驚嚇,我先帶她去休息了。&rdo;
&ldo;等等。&rdo;紅衣下意識地一掙他攬過來的手,目光投向琪拉,壓著恨意,問得平靜:&ldo;害我又犯敏症的也是你?&rdo;
琪拉冷哼未言。
&ldo;你怎麼知道我對青豆過敏的?&rdo;她凝睇著她又道。
琪拉蔑然一笑。
&ldo;誰告訴你的!&rdo;紅衣慍怒,&ldo;連涉安侯都不知此事,你是怎麼知道的!&rdo;
琪拉循循地籲出一口氣,眸中笑意溫婉,一步步地踱向她,忽地揚音一笑:&ldo;說得好像這是什麼難事一樣……是你自己傻、自己識人不準,我不過順水推舟罷了。我如是你,必定沒臉來這般質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