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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是看不見她的慌張,我有一點不明白自己應該做什麼,既然不打算拆穿她,我到底希望把她逼到哪種地步?直到,她認輸為止吧,我對自己說。
我討厭她身邊那個人,是出於本能。那個黑髮碧眸陰鬱的男子,看不出哪一點值得天子拋棄一切跟他走。據資料,他的名字是那。作為那他只是個普通人,但作為第一次銀河戰爭挑起者,伽南星系的王子喬舒亞·列安的複製體,他擁有不同凡響的身份。這樣一個男人博取聯盟女王繼承人的愛情,說不定是有著不可告人的卑鄙目的的,我暗暗想。
我們一起被困在依波拉里,叛軍的飛船天天在大氣層外盤旋,誰也無法離開。最該著急的人是天子——她就算不擔心自己身份暴露可能被叛軍殺害,也應當擔心一下那個叛軍前頭目的複製體可能的背叛。但她居然毫不擔心,她在依波拉里奔走繁忙,為的竟是救那個被杜蘭擊昏的少年,我驚奇地注意著這一切,這樣的女人,真是奇怪得有趣。
我的擔心並不多餘,那的背叛是註定的事情,來得太快,她措手不及。
我沒有看過別人哭。父親說:“眼淚是弱者的象徵,沒有人敢犯忌流淚,不管是在父親的面前或是我的面前,而我的最後一次哭泣也過了不止十年。所以,我從來不知道眼淚是這麼美麗的東西。美麗、脆弱、令人心疼,好象那時的她一樣。我舌尖的嘲諷化作了一聲嘆息,我的手臂僵直地伸出去,碰觸到她時輕輕顫抖,然後象抱一件珍貴的瓷器一樣環住她。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溫柔得令我不敢置信,承諾給她一切。我幾乎無法運轉的思想,氣急敗壞地從意識深處拽出兩個字,那兩個字我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竟然,是愛情。
在這樣的混亂中,我答應了一件事,陪她,去伽南。
伽南的那趟旅程異常驚險,於我卻很值得,我用這一趟旅程證實了一件事:這個女人,也許她笨到無可救藥,我卻愛上她了。
一個笨女人,笨蛋,白痴,自己從來不知道照顧自己,時刻要別人為她操心,我居然會愛上她,這大約就是所謂的互補原理了。雖然有點委屈,但對她,我卻放不開手去。
對抗上一代的權威,我明白是多麼痛苦的事,可她公然違逆的時候毫無猶豫。遭人背叛,是多麼悲慘的事情,我也完全懂得,可她在最短的時間裡振作起來,決定重新回到女王的位子上去。我不明白她怎麼可以堅強到這種地步。她象一個驚奇盒子,且每一次開啟,都會有新的變化,令我應接不暇。
太康的到來是噩夢的重新開始。我設法讓月離開——姬月,女臣姬,王月月,我從來不知道地球文字是這麼美,這只是她的化名,但我一輩子也只這樣稱呼她,只有我。女王后來成為了所有人的,但姬月從來就只是我的。我對她說離開。
寧可離別。太康那隻嗅覺敏銳的老狐狸,他靠近月一點點,我也不能心安。可我怎麼能向她承認我怕太康。我真的怕他。但月是不怕的——俗語說傻瓜不懂得害怕。她自己不怕,也不許我怕,她的固執真是笨人裡的頭一份,她一點點拗過去,非把寒都弄到人仰馬翻引以為樂,我為她擔心了又擔心,不知不覺,也忘掉了害怕是什麼東西。當我把槍頂在自己頭上,對太康不耐煩地說“讓我們走”時,我自己也嚇了一大跳。是這個女人的魔力,還是我發掘出了自己塵封的勇氣?
她對我微笑,“一起努力吧,我是要把喬舒亞·列安打倒的人,而你,也應該勝得過太康才對啊。”我說當然。
當然。
你這個笨蛋,你說過要贏過他的,你從未試過只說不做,只有這次你食言了。
只有這次……
回憶當初的事,我最悔恨,是那一件?是在地球時不該負氣而別,還是不該受你的騙去了盧克多?是我因為該死的驕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