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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們。
每一個夜晚，都是一個災難。
8
住進窩棚的第二天，陳成病了，咳嗽、發燒、鼻血不止。
&ldo;你得的是英雄病。&rdo;邊亞軍急得團團轉，但還是打趣著安慰陳成，&ldo;人雄則陽盛，陽盛則陰衰，陰衰則火旺，火旺則血隨之上溢。本人現有一秘方，保證藥到病除。&rdo;
&ldo;是令尊大人親授之方嗎？&rdo;陳成強打著精神問。
&ldo;不是。此方是我多年苦修所得，曾百試不慡。&rdo;
&ldo;既如此，那就更不必說了。你的方子，本人早就領教過了。&rdo;
&ldo;願聞其詳。&rdo;
&ldo;阿司匹林兩顆、美女一名。&rdo;
邊亞軍哈哈大笑起來。
山下的村子裡有一家供銷社，站櫃檯的是個年輕姑娘。
那天下午，邊亞軍去供銷社買了一些罐頭、餅乾等食品和退燒藥。付款以後，他又往姑娘的手裡多塞了十元錢。
姑娘睜著那雙挺好看的杏核眼，惶惑地看著他。他微笑著點點頭，又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拿起姑娘的手，在她的指尖上用力捏了一下，就匆匆地走了。
傍晚，邊亞軍又到了供銷社，什麼也不買，只是微笑著看姑娘。
姑娘被他看得臉紅了，低著頭，兩手不停地玩著辮梢。
&ldo;大姐，你能幫我一個小忙嗎？&rdo;過了好久，邊亞軍才說。
&ldo;我能幫你什麼忙呢？你們城裡人，本事大著呢，還用得咱們鄉下人幫忙？&rdo;
&ldo;這件事只有你能幫忙了。大姐，我一眼就能看出，你這個人長得好看，心眼兒也好。&rdo;邊亞軍認真地說。
&ldo;你這個人可真逗！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唄！&rdo;
&ldo;請你幫我買一隻雞，燉一鍋雞湯。&rdo;
&ldo;你住在哪兒？怎麼到這小山溝裡來喝雞湯？&rdo;姑娘好奇地問。
&ldo;好大姐，你就別再多問了。&rdo;邊亞軍懇切地說，&ldo;天黑以後，你把雞湯送到村東的山根底下，我等著你。&rdo;
說完，他又情意綿綿地看了姑娘一眼。
姑娘來送雞湯的時候，換了一件新衣裳，頭髮上也抹了不少桂花油，渾身散發著一股甜膩膩的香氣。
&ldo;大姐，真是太麻煩你了。&rdo;邊亞軍從一塊大山石後面閃出身來，把姑娘嚇了一跳。
&ldo;大姐，快回家去吧！別讓大哥在家裡等急了。&rdo;邊亞軍接過盛著雞湯的瓦盆時，順手摟住姑娘的肩膀，在她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她不願意走，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什麼都不說，低著頭看腳尖。
&ldo;你快走吧！&rdo;邊亞軍著急地催促著，&ldo;待會兒大哥找到這兒來，還以為咱們倆是相好的呢！快回去吧，好大姐。&rdo;
&ldo;你淨瞎說，人家還沒……&rdo;姑娘忸怩地說。她還是低著頭，用腳尖踢著地上的小石頭。
&ldo;大姐，你人好，心也好，我喜歡你。真的，我真的愛上你了。明天，我再去找你。&rdo;邊亞軍說著，又胡亂地在姑娘的頭上、臉上吻了幾下，催促她說，&ldo;現在，你快回去吧！&rdo;
姑娘很不情願地轉過身去，慢騰騰地走了。邊亞軍看到姑娘已經走遠了，才急忙向山上爬去。
也許是急於讓陳成喝上雞湯，也許是天黑路不好走，他沒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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