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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宜中放下手中的書,一拱手,道:“在下王宜中恭候大駕很久了。”
高萬成道:“金劍門和老前輩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何以竟和老前輩結下樑子,有道是話不說不明,紙不點不透,還望老前輩現出身來,把話說明,不論結果如何,金劍門決不留老前輩。”
那冷冷的聲音,接道:“老夫如是怕你們金劍門,也就不敢來了。”
王宜中緩步行出室外,仰望著老榆樹,緩緩說道:“在下王宜中,恭候老前輩的大駕。”
但見兩個黑影由那老榆樹上飛落而下,砰砰兩聲,落著實地。
王宜中暗中運氣戒備,人卻紋風未動。
凝目望去,只見落地的竟是兩個木偶,一男一女。這兩具木偶比起王宜中等所見過的,都大了很多。
木偶本是平平的落在地上,但著地之後,卻挺身站了起來,足足二尺多高。
室內的燭光映照之下,閃起了兩道寒光。原來,這木偶手中還執著兵刃,是兩把尺許長短的劍。劍上發出藍色的光芒,一眼之下,即可瞧出是淬毒之物。
木偶的衣著不同,打扮的就像觀音菩薩兩側的金童、玉女。
王宜中對這些木偶的靈巧、詭變,已有很大的戒心,一直注意木偶的動作。幸好,兩個木偶挺身而起之後,並未再有變化。
但聞老榆樹上,傳過來呵呵大笑,道:“小娃兒,你很沉著啊!”
王宜中一抱拳,道:“老前輩過獎了。”
一條人影,由樹上飄落實地,站在王宜中的對面。是一位穿著灰色長衫,留著白鬚的老者,頭上戴著灰色的氈帽。
不待王宜中開口,灰衣老者已搶先說道:“初生之犢不畏虎,也許你還不知道老夫這拘魄童子、追魂玉女的厲害。”
王宜中心中暗道:明明是兩個木偶,卻偏定下兩個陰森兇暴的名字出來。口中卻說道:
“晚輩初入江湖,見識不多,還得老前輩指點一下。”
灰衣老者冷笑一聲,道:“你可是不信老夫的話嗎?”
王宜中道:“晚輩已見識過老前輩驚人的才藝,怎有不信之理。”
灰衣老者臉上泛現出微笑,道:“當年朱侖,見到老夫這些屬下時,也要退避三舍。”
王宜中道:“這個,晚輩也聽說了。”
灰衣老者目光轉註到高萬成的身上,道:“你是高萬成。”
高萬成聽得一怔,抱拳說道:“不錯,老前輩……”
灰衣老人搖搖頭,道:“可是想問老夫如何識得你嗎?”
高萬成道:“老前輩高見。”
灰衣老者道:“咱們先談正經事。”也不待王宜中相讓,舉步行入了房中。
王宜中又回顧了那兩個木偶一眼,才舉步入室。
高萬成親手捧過一杯香茗,道:“老前輩用茶。”
灰衣老者也不客氣,接過茶,便在王宜中坐的主位上坐了下來,道:“小娃兒,朱侖留給你些什麼遺物?”
王宜中道:“遺物倒有幾件,但不知老前輩要問什麼?”
灰衣老者道:“朱侖欠我一筆債,老夫早想去討了,但眼看金劍門息隱山野,不再在江湖上走動,昔日的聲譽,快將被人遺忘,老夫不忍去討,就這樣拖了下來。”
王宜中道:“老前輩說的是。欠債還錢,如是上代門主,確欠了老前輩什麼,王某人自當代為清償,但不知先門主欠的什麼?”
灰衣老人道:“很難得,年輕輕的,還懂得講理。”語聲一頓,道:“他欠我一條命。
但他已經被人殺了,老夫無法再討了,所以,只好要他留下遺物,代作償命。”
王宜中道:“可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