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周敬安淚中帶笑,無盡心酸又欣慰地道:“翁主且放心南下吧,臣一定替您守著雍州,成為紮在裴氏的一顆釘子。”
溫瑜朝他一揖到地,說:“這一拜,是瑜代亡父,代大梁,謝過大人。”
周敬安淚水潸然,直呼:“吾主快起!”
溫瑜起身時,眼已發紅,拿起案頭一封信遞與他:“這封信,亦勞大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恆州。”
周敬安遲疑:“這是……”
恆州距燕雲十六州不甚遠,乃長廉王妃母族所在地。
溫瑜眸光似入鞘之劍,沉靜後邊藏著鋒芒:“是我送給裴頌的第一份大禮。”
周敬安便心中有數了,說:“下官即刻便派信使出發。”
門外傳來下人的傳話聲:“大人,住西廂跨院的蕭義士過來了,說是尋姑娘的。”
知曉溫瑜身份的,只有那些要隨她一起南下的下人,為避人耳目,他們平日裡還是以“姑娘”稱呼溫瑜。
溫瑜看向周敬安:“大人,瑜還有個不情之請。”
周敬安忙說:“翁主但說無妨。”
溫瑜道:“那義士母子於我有恩,往後雍州若是亂了,大人若尚有餘力,還請替我庇護他們一二。”
周敬安說:“那位姓蕭的義士已同意留在府上做事,我觀他心性沉穩,做事亦有勇有謀,有心栽培他,想讓他留在隨兒身邊做事。”
周敬安膝下有一子,名喚周隨。
讓蕭厲跟著周隨,可就不是個一眼能望到頭的普通府衛差事了。
溫瑜誠心道:“瑜謝過大人。”
周敬安說:“如今時局紛亂,這等有能之士,各州各府紛紛拉攏,下官招攬還來不及,又豈擔得起翁主言謝。”
又道:“那義士此番前來,想來也是替翁主送行,下官便不打擾了。”
-
蕭厲得了婢子傳喚,進溫瑜居住的小院時,隔著廂房半開的門,便見她房裡許多東西都已被搬空了。
溫瑜正在梳妝檯前,挑揀收拾一些周夫人拿與她的珠釵首飾。
周夫人撥給她的婢子雖都是機靈又細心的,但畢竟同她相處時日不長,還不知她平日裡的梳妝喜好,此
番是為趕路,能帶的東西有限,她自己揀拾些就好。
見蕭厲進來,她停下手中活計,瞧著他手上抱著的一包東西,瞭然道:“是大娘讓你送過來的麼?()”
蕭厲點了下頭,說:都是我娘自個兒縫的,只算份心意。∞[(()”
溫瑜道:“必是大娘夜裡趕工為我縫的吧,我會好生珍惜的,替我謝謝大娘。”
她還是如從前借住在他家時那般平易近人,但蕭厲已見過隔在自己同她之間的千山萬壑,她的知禮、她的平和、她的寬厚,都僅僅源於她的教養,而非其他的。
她待自家如此,當日若是有恩於她的是旁人,她待旁人亦會如此。
正是因為明白這些,蕭厲才愈發覺著她遙不可及。
他視線落在她已收拾了大半的梳妝檯上,見當日自己讓侯小安買給她的那盒胭脂也被收入了木匣中,問:“那盒胭脂也要帶走麼?”
溫瑜回眸看了一眼,說:“我後來有了解過城裡的胭脂水粉行價,那盒胭脂,應是小安那孩子偷偷添了錢買給我的,多少也是他一份心意,帶上也算是個念想吧。”
蕭厲盯著胭脂看了一會兒,道:“嗯,帶上吧。”
溫瑜準備將他帶來的披風和綾襪收起來,卻在裡邊發現十兩銀票和一枚半個巴掌大的鯉魚木雕,木雕並未上漆,精細的刻紋間能瞧見很新的木色,似才刻完,但已打磨得極光滑。
她撿起問蕭厲:“這是?”
蕭厲說:“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