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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五裂,於轉眼間崩塌!金殿的殘片四濺而出,化作一道道金芒,散射入沙海上的虛無之中。
而此刻,當再定睛看去,金殿的廢墟之上,竟高高聳立著一支金色的巨鍾。
金鐘分四面,繁複的花紋沿著金鐘的四壁蔓延,花紋兩側鐫刻著神秘的符文與圖騰。
一面的花紋忽而硬朗忽而妖柔,是風。
另一面卻是含苞怒放,是花。
一面的花紋忽而輕盈忽而凌厲,是雪。
另一面卻是銀輝滿地,是月。
咚!
一聲巨大的鐘聲傳來,震耳欲聾,驚得韓冰猛地睜開雙眼。
竟是一場幻夢。韓冰揉揉眼睛,長出了一口氣。
此刻的他正躺在一架馬車上。說是馬車,其實也就是馬拉著一張帶輪子的木板,在上面再鋪些乾草而已。自龍殤湖登岸以後,韓冰就隨鄭乾虎營為先頭部隊,一路挺進到了這裡。據斥候的情報,這裡已經是龍丘城的南郊了。
陸路奔襲是虎騎的拿手本領,卻不是韓冰的長項。若不是找來的這輛簡易馬車,韓冰早就不知道被甩丟多少回了。
此刻正是正午午時,也不知是因為這大霧的天氣,還是因為剛才的夢太過逼真,韓冰總覺得胸口悶悶的。他坐起身,馬車此刻已經被拴在樁上,身邊是正忙著紮營的虎騎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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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得可安穩?”正指揮虎營排程的鄭乾走過來,狠狠拍了下韓冰的腦袋,臉上卻是笑嘻嘻的。
“安穩的很!再多跑一天,大爺我的身子骨就要散架了!”韓冰沒好氣的答道。
說著,他手搭涼棚向北望去,視野裡,仍舊是大霧瀰漫,龍丘城巍峨的城牆影綽綽的,好似一隻沉睡的巨獸蟄伏於混沌之中。
“喂,煙鬼,這已經是幾月了?十一月了吧?怎麼還是這麼個鬼天氣?”韓冰忽然皺眉問道。
常理來說,十一月已經算是入冬,眼前的天氣雖說不上悶熱,可卻絲毫也感受不到什麼寒意,空氣中潮膩而煩悶。
一聽韓冰這麼說,鄭乾倒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你一說這個,前兩天老柴頭倒是給你家乾爺帶來個口信。”
鄭乾所說的“老柴頭”,指的正是在草芷農莊負責糧草總排程的柴萍。
“他說啥?”韓冰隨口接道。
“他說”說著,鄭乾的臉上透露著些古怪:“他說最近天氣反常,估計是接下來半年都不會下雨了。”
“啊?”韓冰不禁瞪大了眼睛。
鄭乾不由得苦笑道:“你家乾爺和你想的一樣,本以為這一路以來,接連不斷的大霧和潮悶只是咱們運氣不好正好趕上了而已。可其實根本不是,整個青州都這樣。就好像就好像”
“就好像季節被攪成了一鍋粥”韓冰低聲嘀咕著,眉頭鎖成一個結。
向空中望去,太陽被大霧遮著,顯得有些朦朧。而在太陽的旁邊,竟又是一顆明亮的光球。
那居然是月亮嗎?這日月同輝是不是也未免太誇張了點
正在胡思亂想,卻聽身旁傳來許奎悶聲悶氣的聲音:
“乾爺,營門外來了個怪人,說是送信的。”
“哦?怎麼個怪法?”鄭乾挑了挑眉毛。
“嗯扛著杆長戟,挑著塊白布,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還沒等許奎說完,韓冰便一骨碌滾下馬車。
“快帶你家乾爺去看!”鄭乾緊走兩步,聲音裡是難掩的興奮。
當鄭乾和韓冰一邊一個,幾乎是抬著送信的青衣卜士一路小跑著衝進帥帳的時候,營中的虎營士兵紛紛投來狐疑的目光。
“老柯你和你的大戟加起來真的太重了累死大爺我了”韓冰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