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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時候,遲顏發現自己被轉入了一間豪華的單人病房裡面,時經緯趴在床邊,因為長手長腳所以睡姿有些憋屈。一縷如水的月光透過未拉緊的窗簾縫隙剛好幽幽的投在時經緯的臉上,那堆白天裡看上去無比欠揍的五官,此刻也被染上了一層毛茸茸的月白色,顯得平和而無害。上次,他也是這樣,毫無戒備的在她的身旁沉沉睡去,嘴角勾著一抹饜足的笑,像個得到了糖果的孩子一般心滿意足,現在又是如此。只不過她的心境經過這短短一個月的種種,竟然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那些尖銳而強烈的敵意,彷彿是陽光下無所遁形的朦朧霧氣,正在漸漸消散。她對時經緯固然談不上喜歡,但起碼已經不再討厭。自小見慣人情冷暖以及世事涼薄的遲顏,習慣把所有的責任一力扛在肩上,對於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哪怕一丁點的善意和關心,因為稀少也會覺得可貴,知道珍惜,並且永遠銘記於心。
手機裡的未接來電幾乎已經洶湧到滿溢,就在遲顏昏睡的幾個小時裡,她見義勇為的事情已經被G市的電視臺於晚間黃金檔新聞欄目中播出,配合著路人用手機拍下的幾段影片,以及事後低調的離開不留名字的行為,遲顏儼然已經成為了整個G市的英雄。
遲顏給遲兆海打去電話報平安,遲兆海在電話裡的聲音一反平日裡的溫吞和緩,而是略顯急促,“你在哪個醫院?爸爸現在就去接你!”
遲顏軟下性子溫柔的哄道:“不用了。現在已經很晚了,而且我也沒什麼事情,只是入院觀察一下而已,更何況我還有朋友在我身邊陪著我照顧我,你不用擔心……”
“可是……”
“我保證!明天一早一定回家!”遲顏故意讓自己的聲音中氣十足,元氣滿滿。
遲兆海知道女兒的倔脾氣,一旦犯起擰來,自己肯定不是她的對手,最後只得絮絮叨叨的叮囑了一大堆,才訕訕的結束通話了電話。
“跟男朋友講電話?”遲顏的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
她被嚇了一跳,回過頭去,見時經緯正目光炯炯的逼視著自己。病房裡的大燈已經關了,只留著一盞床頭的小燈散發著一小團暖黃色的光線,卻不足以把他的整張臉都照得分明。眼睛裡像是有一小簇火焰在靜靜的燃燒著,但那些熱度也僅僅侷限在那裡。緊抿的嘴唇薄如刀削,透著剋制和隱忍。
遲顏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是我人生中最愛也最重要的男人。”
時經緯握住遲顏手腕的那隻乾淨漂亮一塵不染的右手,本能的突然加大了力量。
遲顏咬了咬嘴唇,決定終止這樣無聊的玩笑,“是我爸爸,他看了新聞,所以很擔心。”
手腕上被禁錮的力道一鬆,片刻間即轉換為溫柔的含握,那個乾燥而透著暖意的掌心讓遲顏感到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或許是因為尚在年幼時父親便在那場車禍中落下終身殘疾,遲顏在自己還沒有長大的時候就被逼著挑起自己、父親以及整個家庭的重擔,沒有人保護她,沒有人照顧她,都是她在保護和照顧別人。時經緯此時流露出的霸道的溫柔,於她而言就像是久旱的龜裂大地遇到了天降甘霖。
好在,她理智尚存,仍記得垂下眼簾,把眼底緩緩流瀉出的動容隱藏的滴水不漏。
“你餓不餓?今天你好像體力消耗過大了。”
遲顏摸了摸扁扁的幾乎要凹進去的小腹,它正很沒出息的咕嚕咕嚕的叫著。她望了望窗外黑黢黢的天空,竟發現玻璃上正濺落著滂沱的雨水。剛剛醒來時明明月色清朗,只不過一通電話的功夫就完全風雲變色。
她搖搖頭:“外面在下雨,算了,我睡一覺天就亮了,別折騰了。”
時經緯站起身,拿起搭在床沿上的西裝,穿上時的動作極其優雅好看:“可是你的肚子一直這樣叫下去,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