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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第一個房間。”隋光華平靜的答道。
遲顏快步上樓梯,三步並兩步,其實恨不得插上翅膀。與隋光華擦肩而過的瞬間,被他按住了肩膀,掌心的力道大得驚人,“我已經斷絕了一切自殺的可能,想不到,為了你的幸福,他竟然能想出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去死,換你的幸福和自由。”
遲顏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褪盡,變成白慘慘的一片,她眼神空洞,有些茫然的問道,“你說什麼?”
“鍾源寧死都不願意自己被我拿來威脅你離開時經緯。他知道自己沒有幾天活頭了,就在浴室裡泡了好幾個小時的冷水澡,又將房間裡的空調調到了個位數,吹了整整一晚,今天早上我發現他得了嚴重的傷風感冒。這樣的病,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感冒發燒最多一個星期就好了,可他是個艾滋病病人,身上的抵抗力已經是零,任何的小病小災到他這裡都可能致命。他現在高燒41度,神志不清,醫生打了一針地塞米松,還是沒退燒。”
遲顏的臉上爬滿淚水,如傾盆落下的大雨,難以控制。她連一眼都沒看隋光華,瘋了一樣的往樓上跑,最後一個趔趄,摔了一跤,膝蓋重重的磕在臺階邊緣,血流如注,她不管不顧的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那扇虛掩的房門衝過去。
………補全的分界線…
鍾源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現出病態的酡紅,與身|下潔白的床單形成巨大的反差。只是一日不見,鍾源卻像是消瘦了許多,顴骨變得更加高聳,眼窩深陷,睫毛根根分明的微翹,卻緊緊閉合著。
遲顏一步一步的走到鍾源的床邊,腳步頓下,輕輕握住鍾源的手。
骨瘦如柴,卻依舊柔軟,指尖冰涼,掌心卻是滾燙的。
“睜開眼睛,鍾源,不要丟下我。”遲顏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她神情茫然而驚恐,彷彿已經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你這個自私的混蛋!誰讓你死的!誰讓你為我死的!我愛跟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誰讓你多管閒事!你起來,你睜開眼睛……別嚇我……鍾源……”
時而嗔怒時而脆弱的情緒在遲顏的臉上矛盾的交織切換著,她的手越攥越緊,猶如溺水的人絕望的抓住身邊的蘆葦,無望的將所有的重心都依靠在上面。她顧不上鍾源會不會感到疼痛,又或者是正希望手上的疼痛可以讓他清醒過來,讓他能看看自己。
遲顏把手輕輕的放在鍾源的額頭,一股滾燙的溫度幾乎將她灼傷。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在鍾源的臉上,然後沿著面部明晰的線條滾滾滑落下來。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遲顏猛地回過頭,看到一個四十歲左右一身白大衣的男醫生有些焦急的走進來,而凌素素竟然跟在他後面。
凌素素說:“這位是隋家的私人醫生趙宸,遲顏,你先讓一下,讓他看看鐘源。”
遲顏閃開身子,趙醫生試了試鍾源的脈搏和體溫,又拿出手電圖照他的瞳孔,神情變得愈加嚴肅。
“他怎麼樣?”遲顏急急的追問。
趙醫生面色凝重的望著遲顏,半晌,接下口罩,輕輕的搖了搖頭。
遲顏只覺得一記重錘狠狠擊在胸口上面,喉頭陣陣鹹腥,她幾乎以為自己要當場嘔出血來。
她像是瘋了一樣撲上去,撲在鍾源的身上,用力抓住他的身體。
鍾源的眼睛緩緩的睜開,瞳仁裡的光芒明明滅滅。
遲顏痛不欲生的抽泣著,“鍾源!你能看得到我嗎?”
鍾源似乎在很用力的支撐著自己的眼皮不要闔上,眼眶泛著紅,生生從眼角逼出了一滴眼淚。
遲顏撲倒在鍾源的懷裡,把掛著冰涼的淚的臉頰緊緊的貼在對方的頸窩裡面。她陷入了近乎毀滅性的絕望恐慌之中,所有的溫暖、幸福、安全,都彷彿隨著鍾源生命的消逝而漸漸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