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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的那個少年連一聲呼救聲或者呻吟聲都沒有發出,只是倒在地上劇烈的喘息著,默默承受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雨點般密集的拳腳。但那四個人顯然沒有想要因此而輕易的放過他,領頭的那一個揮了下手,讓其餘三人將那少年架起來,固定在牆上,然後猥瑣的笑著,開始解自己的褲帶。
那笑容像是吐著芯子的冰冷可怖的眼鏡蛇,遲顏的呼吸彷彿在那一瞬間被全部抽空了,身子猶如秋風中的落葉劇烈的抖動起來。
那少年已經滿頭是血,腥紅的液體沿著臉頰的弧度狼狽的流淌下來,他側過頭,放棄了掙扎,倔強的不願與施暴者對視。他的目光沿著幽深的巷子一路向裡,就這樣跟瑟瑟發抖的遲顏四目相對。
這便是鍾源與遲顏的初見——見證了彼此最狼狽不堪的時刻。
那樣絕望的眼神,蒙著薄薄的溼意,突然像一隻無形的手,在遲顏的身後推了她一把。她不知道自己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孤勇,竟然抄起手邊的木棒,一邊大喊著“放開他”一邊橫衝直撞的衝了過去。
領頭的那個人正□□,褲子脫到腳邊,卻被從黑暗中突然竄出來的遲顏嚇了一跳,來不及反抗,腦袋上便結結實實的捱了一悶棍,眼前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遲顏對著巷口和馬路大喊著救命,眼看著便有行人和車輛聞聲而來,剩下那三個人嚇得扭頭就跑。
警察把鍾源、遲顏以及那個被遲顏打昏的男人送去了醫院,那天晚上,急診室繁忙擁擠得連個空床都沒有,鍾源和遲顏只得肩並肩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等待。鍾源拿出紙筆,開始跟遲顏聊天。
從“感謝”開始,幾小時過去,兩個孤獨而戒備的靈魂在歪歪斜斜的文字傳遞中輕易的對對方敞開了心扉。
時隔多年後,遲顏回想起這段往事,也在思考為什麼當年的她會那麼輕易就信任和接納了鍾源,而鍾源又為什麼那麼輕易的信任和接納了自己。答案其實很簡單——因為他們是相遇在彼此人生中最不堪的一段歲月裡,於是很自然的便會產生一種惺惺相惜和同命相連的感覺。
遲顏記得,鍾源當時被醫生包紮成了半個木乃伊,整個臉幾乎就只露出一雙深邃迷人的眼睛,他捏著筆的手活動起來很不方便,卻仍然緩慢而堅定的告訴她說:“那些有錢人把我當做玩物,我張著嘴想要呼救卻發不出聲音的樣子,反而令他們更覺得刺激和充滿快感。所以我恨他們,我恨那些仗勢欺人的有錢人。”
13歲的遲顏,15歲的鐘源,已經懂得了什麼叫“恨”。
遲顏恨肇事者的家人用強權威逼自己和父親直至絕境,而鍾源,則恨那些無恥的覬覦著他的身體,把他當做自己的玩物的紈絝子弟。這種恨意在遲顏和鍾源的心中埋藏了很多年,遲顏是直到那場車禍,經歷過生死浩劫之後,才將一切都徹底看淡。而鍾源,竟然仍舊沒有放下。
從被人玩弄,到玩弄別人,幾乎是一夜之間,鍾源完成了這樣從“可憐”到“可怕”的徹底轉變。遲顏從見到鍾源和時瀟瀟並肩而立的第一秒起,就知道時瀟瀟是鍾源的新一個“獵物”。獵身,獵心,玩弄過後再狠狠拋棄,這是鍾源報復計劃的固定套路。遲顏想要制止,卻欠缺底氣,想要揭穿,又狠不下心。她和鍾源之間有太多的羈絆,而她,又欠他太多。
過往與現實交錯糾葛,幫親還是幫理的選擇題就這樣無情的擺在了她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我在一步一步的給遲顏和時經緯之間埋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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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鍾源入住在遲顏家附近的如家酒店裡,安頓好一切時,已經是凌晨兩點,正是夜最深最重的時刻,天上散落著幾顆暗淡的疏星,月亮也只餘下一團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