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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雲首先恢復的是嗅覺,聞到了一陣特別濃郁的美人香氣。出乎意料的是,這香氣竟似乎來自他的嘴唇。他不由得輕輕抿了一下,頓時感覺溼噠噠的,如清冽的泉水般甘甜。
“先活動一下手腳。”房間裡突然有人小聲對司雲說。然而司雲還是不由自主先動了頭,睜開雙眼循聲看去,見是一個短髮女生。她戴黑色口罩,身披一件黑色雨衣,緊倚門站著。司雲認出來了,她是那個清早跟周大夫一起來敲門的小個子女人,同時也是剛才被禿護士抓走,名字叫周子泉的小護士。
“那個……你……”周子泉目光垂向地面,說話吞吞吐吐,“你記得多少?”
“有個禿頭護士攻擊了我……”司雲仔細想了想說,“沒了。”
周子泉鬆了一口氣,輕聲說:“還好。現在情況緊急,趁她還沒回來,趕緊跟我離開醫院。”
“她?”司雲咕嚕下了床,緊張地問,“是那個禿頭護士?”
“不是的。”周子泉頓了一下,平靜地說,“是周團團。她是我小姨,隨時可能再回來要你的命。”
司雲目瞪口呆。突然,從隔壁傳來一聲尖叫,緊接著好像有什麼東西用力撞擊牆壁的另一側,有節奏地發出“咚咚咚”的悶響。
“這……”司雲慌張地問,“不管嗎?”
“不要管。”周子泉話語依舊平靜,徑直開門走了出去,“跟我來。”
司雲屏住呼吸,躡手躡腳地跟在她後面溜出病房。可路過隔壁病房的時候,他還是悄悄湊到透到門上的玻璃,往裡面偷看——只見一個光頭女子形如枯槁、雙眼呆滯,正不停地以頭撞牆!司雲不由得一聲驚呼,當下就被那光頭女子發覺。她扭過頭看見司雲,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五官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餓鬼般朝司雲撲過來。只聽咔嚓一聲,薄薄的玻璃竟被她一頭撞碎了!
司雲嚇得手足無措、呆在原地。光頭女子掙扎著探出腦袋,凶神惡煞般往司雲臉上湊。
“別……”司雲聲音都帶哭腔了。
這時,周子泉輕輕把司雲拉到一邊,然後自己走到光頭女子的面前,反而伸出雙手捧住了光頭女子的腦袋!
周子泉目光如水、彷彿一位母親捧著自己生病的孩子,溫柔地說:“你受苦了。”
那光頭女子頓時像被火燒著了似的,雙手胡亂拍打面部,緊接著瑟縮到牆角不停地蹬腿,發出似人非人的哀嚎。
“我們走吧。”周子泉轉身走在前面。
司雲驚魂未定:“這……這什麼情況?”
周子泉沒回頭,幽幽地說:“她是重度抑鬱。對我們族群來說,抑鬱症遠遠比癌可怕,你們普通人不會懂的。”
司雲猛然間想起夏天的診斷報告,緊跑幾步追問:“誒?報告哪去了?報告裡說夏天重度抑鬱!夏天在哪間病房?”
“我二姨給你的是假報告,夏天沒事。”周子泉終於轉過頭與司雲相視,眼裡似有笑意,“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被引到大灣。夏天對你很重要吧?”
“還好還好。”司雲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倆對門,打小就認識。”
“好幸運啊。”周子泉輕聲說,繼續走在前面。
兩人繼續下樓。剛下兩層到十八樓時,周子泉示意司雲噤聲駐足,然後小心翼翼將十八樓的樓梯間常閉式防火門扒開了一道縫兒偷看。
十八樓人滿為患,二三百名身穿紅色馬甲的醫護人員們群情激憤,堵住院長辦公室門口怒罵叫喊。在門口擋住人群的有十餘個管理層人員,為首是一個身穿酒紅色西服的高個子短髮女人——那是司雲在早上見過的“周大夫”,周子泉的二姨,周青央。
“周牧㭙院長出來!拖欠半年多都不發一劑情素,我們怎麼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