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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打馬從街角鬧市穿過,恣意瀟灑。
她木納的盯著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必死無疑。
彌留之際,他咧開嘴,用口型說了聲“謝謝”。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猜出來。
傅淮宴死了,死在了她的手裡。
遲玉卿將自己的外衫退了下來,覆在了他的屍身上,給他保留了最後的體面。
很快就有雜亂的腳步聲傳來,她不想死在外面那些獄卒的手裡,亦或是大夏賊人的刀下,來不及多想,便一頭撞到了身後的石牆上。
本就孱弱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而緩緩倒下,閉上眼睛前,她好像又看見了季無淵,他正邁著大步朝著她走來。
面具下的那雙眼睛裡除了冰冷,好像還有別的東西,是她從未見過的東西。
她正想看個清楚,卻再也睜不開眼睛了。
懷梁這場雪一連下了七日,遲玉卿死的第二日,整個懷梁停了厚厚的積雪。
這是幾十年來都未有過的罕見事。
縱然風雪凌冽,戴著銀色面具的男人卻立在大雪中久久不肯離去,他的前方赫然是一塊被大雪掩蓋了一大半的孤墳。
……
靖安十六年,春——
遲玉卿覺得自己再不醒來,就要被活活渴死了。
她猛然睜開眼,就感到一陣強烈不適,腦袋就好像要裂開似的。
“水……水!”
微微側頭,看到桌子上放著茶盞,她也顧不上頭疼不頭疼了,趕緊抓著床帷爬了起來。
喝完水她才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稚嫩的聲音是她發出來的?
她低頭看了一眼,這小胳膊小腿的,分明是個小孩子的模樣!
她嚇得不輕,可她看到手腕上尤為明顯的胎記時,又陷入了沉思,這是她自己,卻又不是已經活了二十餘年的她。
她環顧了四周的環境,竟不知是該作何反應。
這裡……是遲家,是她的閨房!
她貌似回到了小時候,雖然記憶已經模糊不清了,可一看到這些東西后,那種熟悉感瞬間湧了上心頭。
她是在做夢嗎?可是,若是夢的話,她又是被誰救了的?
她不可能是在做夢。
她很清楚,不會有如此真實的夢境。
為了證實她確實回來了,她朝著外面高聲呼喊:
“巧竹,巧竹!”
她呼喚著巧竹,進來的卻不是巧竹,而是一個讓她記不住臉的丫頭。
見她終於醒了,丫鬟鬆了一口氣。
“二小姐,你可算是醒了!”
遲玉卿雖然不記得她的名字了,可結合她方才回想起的記憶,也大概想起了一些事。
她這是回到十歲那年了。
前因是她貪玩,不小心跌入了池塘裡,差點就丟了性命。
也虧得她命硬,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將她救了起來,沒死成。
沒想到她竟然會回到這一年,也就是說,一切都還來得及。
這個時候父親還沒有被害,遲家也還沒有垮。
她知道後果,她不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出事,她得制止後面的一切慘劇發生!
她看了小丫頭一眼,問:“你叫什麼名字?”
她實在記不清了,這些年她的身邊人一直是巧竹,猛然回到小時候,她還真不習慣。
小丫頭微愣,眼神中帶有些許疑惑:“奴婢春桃。二小姐可是還有哪裡不舒坦?”
春桃以為她落個水把腦子都給燒壞了。
遲玉卿默唸了這個名字兩遍,腦海裡終於有了一丁點印象。
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