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溼的南疆延續了多久,彷彿帝國建立之前的歲月就已存在。他們精通釀酒以及占卜之術,以蓮花為圖騰,象徵神聖、純潔、高雅以及不滅的輪迴;他們以嫡出血脈為尊,世代臣服於族長之下;他們的女子皆為國色,使得天下男子趨之若鶩;他們的家族流傳著許多古老的禮法,例如四月初十的祭祀之日。
那是比新年還要隆重的日子。前三日,族人就斷了葷腥,祭祀之前更要焚香沐浴,保持身體潔淨;剛過五更,城主就帶領族人登上隱鳳城郊外的赤峰。族人無論男女老少皆著白衣,手持香草,在巫覡的帶領下祭拜天地與祖先。
據說四個家族每年都有祭祀,但祭祀的神明各不相同,手法也就更不同了。其中以雲城姬氏最為繁複,光男巫女巫的人數就達三百以上,更別提鬱人、鬯人、雞人、司尊彝、司几筵等等;伏虎穆如氏和灕江城洛氏則各有千秋,一個主殺伐,一個主濟世;而隱鳳白氏歷屆的祭祀只有一名巫者,有男有女,形容聖潔妖嬈,無一例外的帶著朱漆彩繪的面具,讓人看不到容貌。傳說他們都是族中有著崇高地位的後裔,一生都在神廟中陪伴神秘的“鳳蓮”終老。
傳說終歸是傳說,和親眼看到的大不相同。清音自那日和白瀲晨達成協議後,當晚就回到草屋中。初十那日,三更剛過,她就被玉珠從睡夢中喚醒,起來為白瀲晨梳洗,然後在夜色朦朧中登上轅車。
五更伊始,轅車緩緩移動。清音坐在車中侷促不安。不知怎麼,她總覺得似乎有事將要發生。她從窗中伸出頭,只見儀隊的火把映亮了整個天地,前方人頭攢動,望不到頭,後面同樣看不到尾,頗為壯觀。
白瀲晨斜靠在清音對面假寐,此時緩緩睜開眼睛,輕問:“你在看什麼?”
清音坐正,恭敬道:“回公子的話,奴婢從未出過白府,今日是第一次,所以……”
白瀲晨聞言一笑:“今晚有的是機會。”
清音心中一沉,點頭稱是。她側首佯裝看向窗外,卻在不留痕跡的打量白瀲晨。今日的白二公子裝扮十分古怪,平日整齊束起的長髮此時披拂在地,黑亮如緞,如一張密網,吸引他人全部心神。俊俏的臉蛋略施脂粉,額上繪著一朵綻放的蓮花,硬生生添了幾分妖嬈,一眼望去,還當是哪朵蓮花成了精。他身上披著一件暗紅色長袍,外罩一層薄紗,腰卻束的極細,彷彿一折就斷;衣袖極寬,舉手投足之間飄飄若仙。此時襟口大開,露出少年白瓷般的肌膚,以及身上那細密的蓮花花紋。
她飛快的瞥了一眼那些古怪花紋,又低下頭去。身旁的玉珠輕輕推她,低聲道:“一會到了赤峰,你要緊緊跟著公子,不得落下一步,明白麼?”
清音頷首表示明白。她雖然想早點擺脫白氏,卻對祭祀也有幾分興趣。其實以她的地位,根本沒有資格參加這場祭祀,若不是白瀲晨的堅持,她大概此時還站在白府門前恭送眾位主子。白瀲晨的堅持有他的道理,如果他們能從祭祀典禮上離開直接進城,肯定最好不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已泛白。隨著轅車漸漸停止,玉珠率先掀開車簾跳了出去。白瀲晨睜開眼睛,也緩緩起身。清音正欲出手去扶,卻見他從包裹中拿出一個木質面具來。那面具結實厚重,色彩鮮豔,五官俱全,除此之外,額上還有第三隻眼,其上也不知鑲了什麼石頭,在拂曉的微光中熠熠生輝。白瀲晨將面具帶在臉上,仔細檢查一番後,這才跳下轅車。
——難到他就是白氏的巫覡?清音心中一驚,急忙跟著下車,卻見外面早已聚集了大批侍衛,眾星拱月般圍著白瀲晨向赤峰頂上的廟宇走去。清音追了幾步,這才擠到公子身邊。走了幾步,就見廟宇門口早已等待著幾位青年男女,做巫者打扮,見白瀲晨來了,紛紛圍上前去,擁簇著他們進了廟宇深處。
這廟宇似乎依靠一個天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