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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少年賓士在水泥牆上的小徑上。不知不覺中,變成跟小船相同方向,追著小船跑了。我放慢速度,向他揮了揮手。
少年也向我們揮手。
&ldo;是威爾。&rdo;羅伊迪說。
03
在船屋前,我反轉馬達動力,減低速度,直接將船倒入小船停泊的地方。
讓羅伊迪下船,是最困難的事,但是,我還是設法讓他順利上了陸地。就在此時,威爾來了。
&ldo;你們好。&rdo;少年從水泥階梯走下來。
&ldo;嗨&rdo;我說。&ldo;你也想搭船嗎?&rdo;
&ldo;不,不是的。不過,我是看到你們的船在跑,才下來的。&rdo;
大概是從蒙&iddot;洛捷跑來的吧,少年的肩膀上下抖動著,不斷急促喘息。我等著他開口說話。
&ldo;是……&rdo;他說:&ldo;是關於昨天的事。&rdo;
當然是那件事了。我注視著威爾的眼睛,沒說話。就像等著小動物鑽出洞穴時,&ldo;默默注視&rdo;是最聰明的做法。
&ldo;因為已經是睡覺時間,所以,我就上床睡覺了。&rdo;威爾露出瞪視的表情;射向我的眼神,好似已經被逼到了絕境,或是下定了某種決心。&ldo;就在這時候,我聽到了聲音,呼喚我名字的聲音,是庫勞德&iddot;萊茲的聲音。所以,我走下床,去見庫勞德&iddot;萊茲。庫勞德&iddot;萊茲坐在那個曼陀羅……那個沙的曼陀羅中央。&rdo;
&ldo;呃,威爾,&rdo;我攤開一隻手,緩緩岔開他的話。&ldo;抱歉……你睡覺的房間,就在曼陀羅那間廳常隔壁嗎?&rdo;
&ldo;不是。&rdo;威爾搖搖頭。&ldo;是不同棟樓,我的房間是在靠近海邊果園那裡的建築物中。&rdo;
&ldo;很遠嗎?&rdo;
&ldo;是的。要經過兩條長長的通道,再爬三次樓梯,才能到庫勞德&iddot;萊茲的廳堂。&rdo;
&ldo;那麼,你會聽到庫勞德&iddot;萊茲的聲音,是因為他來到你房間附近囉?&rdo;
&ldo;可是,他坐在曼陀羅中央。&rdo;
&ldo;因為他比你早回來了吧?&rdo;
&ldo;我想應該是吧。&rdo;
&ldo;也有可能是別人的聲音。&rdo;我說:&ldo;對了,說不定是你在做夢,你昨天還說是神在呼喚你呢。&rdo;
&ldo;庫勞德&iddot;萊茲是神之一。&rdo;
&ldo;啊,原來如此……是這個意思啊。&rdo;我微笑著說:&ldo;你說到曼陀羅那裡時,看到庫勞德&iddot;萊茲坐在沙畫中央,是怎麼坐呢?怎麼樣坐在沙上面?&rdo;
&ldo;呃,就像東方佛像那樣的坐法。&rdo;
&ldo;啊,盤腿坐是嗎?以前,他常常這麼坐嗎?&rdo;
&ldo;沒有,從來沒有過。&rdo;威爾搖搖頭。
&ldo;這樣啊……你怎麼想?&rdo;
&ldo;我覺得很奇怪,他怎麼會坐在曼陀羅中央。&rdo;
&ldo;因為那樣會破壞辛苦創作的沙畫嗎?&rdo;
&ldo;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