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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陰雲霽的身體弓得像只蝦米,李祐溫使了八成的力,他胃痛得要命。不住的咳嗽著,吐出鮮血又沾染在床褥上,卻因為雙手被反綁在床頭,連擦一下都不能。胸膛包紮的布條裡,傷口又開始隱隱滲出血色。
他沾了一身鮮血,髮絲凌亂,眼角泛淚,整個人狼狽不堪。更兼李祐溫站在床邊,冷冷看著他。
李祐溫來時的那些情思,此時徹底不剩,盯著地上的碎琉璃和鮮血,寒聲問道:&ldo;你當真不願至此?&rdo;
陰雲霽虛弱的笑笑,強壓下疼痛,慢慢說道:&ldo;曾經唯有陛下將我看作正常人,只這一點便足以,足以使我,心生妄念,以下犯上。
可是我從未想到,我奢求的陛下的愛,就是將我視為弄臣玩物。我實在是不甘心。
若是陛下視我為優伶,我便毀了嗓子,若是陛下視我為琴師,我便砍了雙手,若陛下視我為舞姬,我便剁了雙腳。&rdo;
李祐溫生生被這話逼得退了一步,詫異道:&ldo;那你究竟想要如何?&rdo;
陰雲霽勉強抬起頭,月光的清輝下,鳳眸裡滿是偏執的倔強,&ldo;我要陛下平等的注視我。&rdo;
李祐溫像是聽見了盤古開天闢地的雷聲,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她本就是高於這個國家的所有人,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訴求。
李祐溫心下震驚和納罕幾乎溢位來,她看著他顛倒風華的臉,倒吸口冷氣,緩緩說道:&ldo;這怎麼可能?你真是瘋了。&rdo;
像是為了徹底打消陰雲霽這荒唐的念頭,李祐溫脫口背出留中的奏摺裡,反覆提及的大裕律例,&ldo;私禁帝王,謀逆作亂,按律當剝皮揎草,以儆效尤。陰雲霽,你就在這裡好好反省,你究竟錯在哪裡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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