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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空的??扇,格外靜謐溫和。
“我也是知道的……那姐姐覺得宋姨娘如何?”
姑太太點點頭:“宋姨娘尚可,瀾姐兒也是俏皮可愛,十分討人喜歡。倒是朝姐兒……”
顧德昭皺了皺眉:“姐姐覺得朝姐兒不好?”
姑太太笑著搖頭:“倒不是如此,只是我在外頭聽多了朝姐兒的謠言,以為是個驕縱跋扈、不知禮節的小姐,如今一見倒是覺得朝姐兒性子沉穩,說話比瀾姐兒懂得分寸,而且容貌風姿都格外出眾,怎麼又是外界傳的那樣,一時之間覺得驚訝罷了。”
提起長女,顧德昭神情微松:“自她母親病後,朝姐兒性格沉穩不少,最近越發懂事聽話。知道我喜歡蘭花,前幾天還送了我幾盆冬日罕見的墨蘭……”
長女不是長在他膝下的,平時和他並不親近。說起來還是瀾姐兒、榮哥兒與他更親近些。他心裡也覺得有些虧欠長女,平日裡她要不是犯了大錯,都是縱容的。
……
入夜了,斜霄園裡點了燈。
墨玉半扶著紀氏喝參湯,剛喝完一盅湯,正靠著大迎枕休息。就有一個小丫頭被徐媽媽帶進來,模樣乾乾淨淨的,梳丫髻,十三四歲的樣子。
紀氏半睜開眼睛,那小丫頭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夫人,奴婢去取大小姐的金絲髻頭面時,管事告訴奴婢,那兩副金絲髻頭面再加上金玲瓏草蟲頭面,都被二小姐房裡的人取走了。”
紀氏皺了皺眉:“怎麼回事,管事為何讓二小姐取走?”
小丫頭答道:“那管事說,是老爺同意了的,他才給了二小姐。”
紀氏臉色十分不好看,點頭示意徐媽媽:“……把在鞠柳閣服侍的晴衣叫過來。”
晴衣很快就來了,紀氏便問她:“今天姑太太來,鞠柳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一五一十的告訴我。”
晴衣跪下來道:“奴婢在會客廳伺候著,大小姐過來了……”把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看紀氏的臉色越來越沉,聲音也拘謹起來,最後說:“老爺還和姑太太說了會兒私話,奴婢就不知道說的什麼了。”
紀氏又問:“當時大小姐說了什麼?”
晴衣低聲道:“大小姐卻也沒說什麼反對的話,就把東西讓出去了。”
紀氏氣得臉色鐵青,揮手讓這丫頭退下。她重重的咳嗽起來,身體縮成一團,徐媽媽忙快步上前,扶住她擔憂地說:“夫人,您可千萬別動氣,身子要緊!”
紀氏的手捶在小几上,聲音像是被掐住般嘶啞:“我還沒死呢,一個個都這麼欺負朝姐兒!我要是死了,他們還不把朝姐兒活吃了!……顧德昭竟然也放任她們欺負我的朝姐兒,當年烏公案時他四處碰壁,求救無門,還不是紀家拿錢把路子打通的!現在竟然這樣對我們母女……”
徐媽媽看她嘴角都滲出了血絲,驚得忙撫她的背:“夫人,快別說了!奴婢給您找大夫來!”
紀氏又緊緊揪住她的衣襟:“不要找大夫,把老爺叫過來……”
動靜大了,墨玉和墨竹等一干丫頭連忙進來,有人去請大夫,又有人去叫大小姐。紀氏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是力氣用到了極致,卻突然被什麼抽空了一樣,身體突然軟了下去,眼睛也閉上了。
徐媽媽連忙掐紀氏人中,嘴中叫著夫人,急得都哭了。
而此時錦朝正和兩個妹妹坐在臨窗大炕上。
從鞠柳閣出來,顧漪與顧汐就在她這兒小坐,吃了晚飯,又是顧汐提議剪窗花玩。
顧漪遞過手中的剪紙:“長姐看,流雲百蝠的圖案,貼在窗上正好。”流雲形似如意,表示綿延不斷。百蝠,即百福不斷之意。常見的窗紙樣式,顧漪剪得很好看。
錦朝見她剪紙時手平平穩穩,覺得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