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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半天了,你就不去看看那些負責人的狀況?”西格爾冷不丁的冒出來一句。
尤·維卡輕笑一聲,說道:“他們壓迫工人,工人自然會做出他們的選擇,哪還需要我去看。”
“工人們相信你,在他們心中你才能拯救他們。”西格爾每次和尤·維卡討論這方面的問題時,總會覺得力不從心,彷彿自己的聲音在尤·維卡面前顯得蒼白無力。
尤·維卡依舊優雅地吃著碗裡的蔬菜,從容不迫的說道:“但我告訴他們的是,工人們要學會相信自己,你也不想涅盤號的未來,是由一群不下指令就不知道該幹什麼的機器人構建吧。”
西格爾的眉頭微微蹙起,她試圖在尤·維卡的話中尋找漏洞,但越是找不到,她的心中越是感到不安。
“你看他們,僅僅因為我的一個小小的種子,就歡呼雀躍,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他們自己的未來,這才是欣欣向榮。”尤·維卡用手裡的叉子指向遠處的工人們。
“如果他們還是一味的聽我的指令,那和藍星上不敢反抗的貧民窟工人有什麼分別,這就是我要他們不一樣的地方,足夠熱情,又足夠自我。”
尤·維卡一番話說完,便低下頭吃飯,他咬了一口烤好的蜥獸肉,肉質彈牙,些許油汁在嘴中四濺,肉最原始的味道在舌頭的味蕾之間綻放。
他滿意的嗯了一聲,又咬了一口,他還指了指西格爾碗裡的蜥獸肉,示意她嚐嚐。
可西格爾卻緊緊攥著手裡的叉子,尤·維卡吃飯的聲音讓她有些厭煩,她一拳砸在桌子上。
動靜不算大,剛好只能他們二人聽見,但也足夠給尤·維卡些許震懾。
“所以還是要我問你才會說嗎?”西格爾轉頭有些無奈的看著尤·維卡。
迎上他有些疑惑的眼神,西格爾繼續說道:“那你又何必讓負責人繼續對工人施壓。”
尤·維卡眼神微變,但他仍然保持著微笑:“我說了,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跟我有什麼...”
“尤·維卡!”西格爾厲聲喝道,“你要怎麼解釋這個?”
說完西格爾就在平板上操作了一番,一份檔案被髮送到尤·維卡的終端裡。
尤·維卡點開終端,看到了一份錄音檔案,他先將通訊連到終端,隨後點開了錄音。
“你,還有其他全部人,你們都還有用,現在,我說,你們聽。”無比熟悉的聲音尤·維卡的通訊裡響起。
“...繼續施行你們的政策...你們要給予...懲罰...等待工人們情緒發酵,聽懂了嗎?”
沒錯,正是他自己的聲音,是他在醫療站威脅眾負責人的時候。
“”我,原以為你是一個人民戰士,沒想到...”又是卡內基驚恐的聲音響起,但這時候尤·維卡聽到若有若無的痛苦呻吟。
這份錄音是誰錄下來,又是誰交到副官手裡的,此刻已經昭然若揭。
尤·維卡想起被自己捅了一刀的大阪宣吾,難怪自己直到離開的時候才覺得他叫喊的煩人。
原來宣吾在尤·維卡說話的時候都在強忍著疼痛,勉強沒有發出聲音,為的就是清清楚楚的錄到尤·維卡說的話。
尤·維卡這麼想著,通訊裡的錄音已經接近尾聲,他的面色卻肉眼可見的越來越差。
“太吵了。”錄音中,這是他自己說的最後一句話,此刻卻無比契合他的心情。
西格爾見到尤·維卡面部肌肉不斷抽動,眼神也逐漸冰冷,整個人的氣壓越來越低。
儘管她有些害怕,從未見過尤·維卡的氣質變得這樣陰暗,但她還是開口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也以為你是一個心繫工人的民族鬥士,但你居然還要對工人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