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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安德森,你對目前取得的戰果有什麼想法?&rdo;
&ldo;我並不樂觀,因為目前的態勢還談不上戰果。……&rdo;
&ldo;怎麼不是戰果?&rdo;作戰處處長懷特中校粗暴地打斷我說,&ldo;越共的重要據點已經被我佔領了!……&rdo;
&ldo;我卻認為,除了一部分彈藥糧食外,應把佔領叫作撲空!&rdo;
&ldo;我們的戰役目的就是摧毀越共的隱蔽在叢林中的據點,解除西貢的威脅。……&rdo;懷特中校激烈地反駁我,顯然,他在衛護作戰計劃制訂者的威信。
威斯特莫蘭將軍挑起我們的爭辯後沉默不語,好像他是一個法官在靜聽原告和被告的申訴。
&ldo;我們摧毀越共據點的目的是剿滅他們的有生力量,如果達不到這個目的,我們一走,他們還要回來,……我甚至懷疑,他們早已探知我們這次軍事行動的計劃,是主動轉移,丟棄的那些糧食和彈藥很可能是引誘我們上當!&rdo;
我的這種臨時發揮,自然是一種智慧的閃光,是一種對於戰爭的感知力,是優秀指揮官必須具備的品格。
威斯特莫蘭似乎受到了某種觸動,忽然轉身問我:
&ldo;安德森,說下去!&rdo;他又向站在牆壁前審視著地圖的參謀們招了招手,全都坐在鋪著軍用地圖的長案周圍。
&ldo;我在西點軍校時就潛心研究過中國的歷次戰爭,而後研究了越南對法國遠徵軍的戰爭。那時,中國向越南派出了一支富有作戰經驗的軍事顧問團,我相信,他們把中國的歷次戰爭經驗傳授給了越共,而越南人又根據自己的具體情況採用了適於自身條件的戰略和戰鬥方法。中國的經驗,他們借鑑起來非常容易,由於越南地處亞熱叢林,所以運用起來也就略有不同,但軍事指導思想卻是一致的!譬如說:中國叫&l;人民戰爭&r;,而越共則叫&l;民眾戰爭&r;,是一回事……&rdo;
我發現我說遠了,急忙把思路收回,我說:
&ldo;早年退役的卡爾遜先生,在中日戰爭期間是數次進入中共遊擊根據地考察的軍事視察員,他向我講過許多遊擊隊的戰法和戰例。其中有一個經常使用的戰法就是誘敵深入,主動轉移,變被動為主動,在總體的劣勢中去製造區域性優勢。他們高度概括成口訣,叫作: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許多戰法,在著名的軍事著作中是找不到的,所以,我擔心在我們撲空之後,他們會襲擊我們!……&rdo;
大家沉默著,他們已經從威斯特莫蘭將軍的嚴肅而又沉鬱的態度中看到我的提醒的重要性,他們不敢輕發一語,免得打亂司令官的冥思。
威斯特莫蘭獨自站起來,猛吸了幾口雪茄菸,又到牆壁上的掛圖前站了幾分鐘,轉過身來,臉上出現了某種衝動,[奇`書`網`整理提供]好像多年的憎懂忽然豁朗,他用堅定而又自信的聲調對懷特中校說:
&ldo;跟196旅取得聯絡,要他們用最快的速度摧毀敵人的據點中的一切設施,反圍剿為搜尋,時刻準備敵人的偷襲。……&rdo;
我們都在作戰室裡等待,第二天,傳回來的情況報告絕不使人樂觀。第一,摧毀敵人的營地目的已經達到,但無法擴大戰果;第二,原來想像的u字形兜剿無法實現,因為部隊一踏進叢林就很難運轉,需要用刀斧開路;第三,許多分散的遊擊隊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