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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甲說:&ldo;那我就綁住你的鼻嘴綁上九百九十九天再加一天。&rdo;
達思說:&ldo;那時候你在哪裡?你能活九百九十九天?&rdo;
西甲說:&ldo;佛祖是不死的,我還在這裡。&rdo;
達思說:&ldo;那就來吧,快來綁住上帝的鼻嘴。&rdo;
西甲立刻吩咐身邊的幾個人:&ldo;殺牛不眨眼的陀陀喇嘛,快把他的鼻嘴給我綁了。&rdo;
達思喊起來:&ldo;我是上帝,讓他們綁我是不公平的,必須佛祖你親自綁。&rdo;
西甲說:&ldo;綁就綁。&rdo;跳下高臺,拿了一根結實的牛毛繩來到&ldo;上帝&rdo;跟前,動手就綁。
牛羊的鼻嘴是朝前凸出的,綑紮起來很方便。人的嘴是凹進去的,繩子使不上力;鼻子倒是有點翹,但也萬難綑紮。西甲喇嘛折騰了半天也無法綁得讓對方不能呼吸,這才意識到,要讓對方窒息,必須綑紮脖子。但繩子剛捱到脖子上,達思牧師就喊起來:&ldo;你們會綁住牛羊的脖子嗎?你說是捆綁鼻嘴,沒說脖子,佛祖不能說話不算數。&rdo;西甲喇嘛只好罷手,回到高臺上坐下,要了一碗酥油茶,一邊吸溜吸溜地喝著,一邊想對策,沒等茶喝完,對策就有了。
他把茶碗交給身邊的陀陀,想詭譎又詭譎不了地笑著:&ldo;現在我實話告訴你,剛才是騙你呢,我不是佛祖,我是西甲喇嘛。&rdo;
達思驚叫起來:&ldo;你不是佛祖?那你有什麼資格審問上帝?&rdo;
西甲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臉說:&ldo;審問上帝的資格沒有,殺上帝的資格有哩。不是佛祖的喇嘛說話是可以不算數的。&rdo;朝兩邊喊一聲,&ldo;陀陀們,把上帝給我殺掉,想怎麼殺就怎麼殺。&rdo;幾個陀陀立刻沖了過去。
達思說:&ldo;慢慢慢。還是你親自來吧,西甲喇嘛,你是這裡最大的官。請用刀殺我,不要用別的辦法。&rdo;
西甲說:&ldo;你想流血?想變出一萬個上帝來?不行,我偏要用繩子勒死你。&rdo;
達思說:&ldo;那就隨你的便,反正我已經提醒你了。你知道白居寺的班丹活佛吧?他是佛祖和上帝之間的使者,他在《如意寶珠三藏心髓十萬智慧空行護法三摩機要八大菩薩七千威德曼荼羅修法勝樂獨雄妙音吉祥大紅智大白慈大力藍經》裡說,殺上帝前必須稟告佛祖,佛祖同意,你才能殺,否則株連親朋好友一百人。除非你用刀子殺,放出誕生一萬個上帝的血來。&rdo;
西甲喇嘛不言語了。達思牧師的話頗有震懾力,一是話中提到的班丹活佛確有其人,而且名氣夠大,藏教各界人人皆知。二是他從來沒聽過這麼長名字的經,而&ldo;上帝&rdo;卻把它說得流暢自如。他本來就不識經文,覺得所有的經文都是神聖深奧神秘透頂的,名字這麼長的經就更加高深難測了。西甲毫不懷疑有這樣一部關於殺上帝的經,感到有些麻煩了,伸手到一邊說:&ldo;我都想不出辦法啦,你們還不快上一碗酥油茶。&rdo;
一個陀陀說:&ldo;大喇嘛,酥油茶喝乾了,再喝就得喝上帝的血了。&rdo;
西甲說:&ldo;那不能喝,喝了上帝的血,上帝從我肚子裡長出來怎麼辦?&rdo;他用舌頭舔著嘴唇說,&ldo;沒有酥油茶,辦法從哪裡想?&rdo;突然一掌拍到坐下的高臺上,盯著達思牧師說,&ldo;有了,有了。你不是說,只要佛祖同意,就能把上帝用繩子勒死或者石頭砸死嗎?&rdo;他看達思點頭,又道,&ldo;那我還是佛祖,剛才是騙你呢。我已經決定啦,讓陀陀喇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