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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麼事兒?龍綖香吸多了,暫時醒不過來罷了。」銀川哼聲道。
寧桓懸著的心總算落地了:「如此那便是太好了。」
肅冼走了過來,掃了一眼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四人,沉聲對銀川道:「你把他們送回寧府,我現在要去趟姚莊。」
銀川蹙眉:「大人去那個晦氣地方做什麼?」
肅冼簡單的交代了一下方才的經過:「全京城能和苗疆蠱蟲扯上關係的,我想不到第二個地方。」
燕家一門被屠,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又捲入鎮南王謀逆的陰謀中。寧桓自覺對燕伯父的瞭解,他不像是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人。可真若有隱情,想要調查清楚其中的關節,也並非易事。
「我能去嗎?」寧桓試探地問道,當下若想要真相大白,跟著身為錦衣衛的肅冼也許是最好的決定了。
銀川嗤笑了一聲:「你去?你可知姚莊是什麼地方?」寧桓茫然地搖了搖頭。
銀川在他周圍幽幽地轉了一圈,挑起她那被塗成八字的濃眉,一副煞有介事地說道:「我和你說,那可是一個……」
「若是想來就一起吧。」肅冼打斷了銀川的話,兩人都驚訝地朝他看去。
「大人!」銀川回過頭,又朝寧桓狠狠地瞪了一眼,「帶他去做什麼!」
寧桓聞言驚喜得衝上前,拽住了他一側的胳膊,揚起下巴確認道:「你真帶我去?」
「你不想去?」肅冼反問道。
「想去,想去!」寧桓使勁點了點頭,生怕肅冼後悔。銀川的眼神在肅冼和寧桓之間飄忽不定,最後冷哼一聲,刻薄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帶著那昏迷不醒的四人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外憤憤飄去。
燕府位於城南,姚莊位於城北,一南一北,路上就花去了好些時間。出了城,一路上二人也沒有多說話,待到肅冼駕著馬在前邊慢慢拉下韁繩緩下步子的時候,東方天色已經微亮。只見一座孤零零的破落老宅正坐落在晨光之中,一副歪歪斜斜的牌匾掛在上頭,上書「姚莊」。門口立著一尊一人多高的石像,底座上雕刻著密密麻麻繁雜的文字,一位六手鳳冠華服的女子正禪坐於上頭,精緻的玉笛橫放在唇邊,她面色平靜,表情溫婉。
寧桓仰著頭,打量著這石像道:「這石像看上去可好眼熟。」
「這就是巫鬼神像。」肅冼道。
「這是巫鬼神?」寧桓驚道,難怪早前肅冼說姚莊裡頭會有人知道巫鬼神的事情。
肅冼跳下馬,在木門上重重敲了三下:「姚氏在嗎?錦衣衛鎮撫使肅冼,有要事找她。」
寧桓環顧著周圍,道:「天剛亮,姚莊內應該還沒人起床吧。」
肅冼搖了搖頭,道:「這是姚莊內的規矩,只有在五更寅正四刻時候接客。」
這時,門「吱呀」一聲開了。來人是一個面色蠟黃身材廋小的老婆子,穿著黑色的織錦緞棉衣,背脊很駝,滿臉上都是褶皺,像只老態龍鐘的猴子般從門縫中探出了身。她看去很老了,可是眼神卻很尖利:「肅少爺找我老婆子有何事?」
肅冼不動聲色地道:「向婆婆打聽一些事。」
老婆子渾濁的眼神打量著肅冼,皺著眉思量了許久。最後她默默地挪開了半個身子,對二人道:「進來吧。」
肅冼在寧桓身旁低聲耳語:「等會進了屋,什麼東西都不能碰,跟緊我。」
寧桓謹慎地點了點頭。二人越過了門檻跟在老婆子的身後,只聽那老婆子慢慢道:「我都離開苗疆快四十年,不知道肅大少爺想打聽些什麼。」
姚莊四周的磚瓦被青苔和瘋長的藤蔓覆蓋,剝落的牆灰下露出了裡面的泥土胚子。一條半人粗的黃金蟒蛇正盤踞在牆角,陰毒的眼神盯著進來的二人,嘴裡發出「嘶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