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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中的髮簪忽然閃現了一點微光。
徐家安靈光乍現,握緊它,試著默唸,&ldo;隱身。&rdo;幾乎是同一時刻,他的雙腳不見了。緊接著,小腿到腰也不見了。隨即,他整個人隱入一片黑暗。
徐家安小心翼翼地混入婢女隊伍,隨她們往軒內去。
一入得大堂,他眼前恍恍一亮。只見各處都是亮樹香花,金窗玉檻。軒角擱置著博山爐,裡頭焚燒著百合之香,一片清馨之氣。
黃文意今夜打扮的很用心,脂榮粉艷,坐在最上首。
她的下方坐滿了各色男子。有幾個腦滿腸肥的,色眯眯地盯著她,喚她&ldo;文意&rdo;,向她敬酒,伴隨著油膩的調笑,&ldo;文意,你究竟是如何保養的?年過百歲,仍貌如少女。&rdo;&ldo;只是不知道這身上,是不是也像臉蛋一樣白呢。&rdo;
眾人的目光微妙,落在黃文意身上。她見狀,也不動怒,嘴角掛著一縷得體的笑,應付眾人。
徐家安看到這一幕,幾乎呆住。在父親的敘述中,母親是個溫婉悲憫的女子,卻不想,有著這樣世故的一面。
宴席過半,黃文意轉過臉,問身旁的南華,&ldo;怎麼還沒來?&rdo;
南華悄聲道,&ldo;已經吩咐下去了,就快到了。&rdo;
黃文意點點頭,又與下方的眾人觥籌交錯。徐家安聽他們在調笑之外,間或談著商事,逐漸明白了,這些男子是鬼蜮的其他家族家主,同黃家有著生意上的往來。
他不願再在這裡偷窺,打算退出去。突然,南華揚聲笑道,&ldo;諸位公子到了‐‐&rdo;
很快,一陣香風傳進軒中,六位少年依次走了進來。在座眾人看見,不由自主地產生了騷動。
黃文意見此,淡淡一笑,指著那幾個少年道,&ldo;諸位,這些都是府中公子。七郎、八郎、九郎、十郎、十一郎、十二郎,還不拜見各位貴客!&rdo;
那幾個少年都生的俊秀,但神態各異。最年長的七郎臉上有著幾分桀驁之情,聞言,立刻變了臉色。但還是在南華的眼色下咬牙行了一禮。八郎身上有書卷氣,九郎想必自幼習武,神情剛毅。剩下的三位還很稚嫩,只曉得跟著哥哥們。
在座男子的目光中流露出垂涎,在幾位公子身上逡巡。其中有幾個對著黃文意大笑,&ldo;夫人真是越發會調≈教孩子。今晚這幾位公子,比前頭的五郎幾個更佳。&rdo;
黃文意一怔,隨即得體的笑浮上臉頰。
而徐家安所隱藏的婢女隊伍也竊竊私語起來,&ldo;七郎竟也肯了,真是稀奇。&rdo;
有個婢女撇著嘴說,&ldo;生在落花府,再不肯,到最後也只得認命。&rdo;
&ldo;你們瞧九郎,自幼習武,這樣的男子放在凡塵,是該提槍上馬,一逞威風的。可惜啊,他生在咱們府裡,今後得學做婦人了。&rdo;
&ldo;那不一定。你們瞧,朱老爺他們的眼睛都在八郎身上。我看九郎今夜未必會伺候人,也許他會和三郎一樣,被家主送去哪家入贅。&rdo;
&ldo;那倒是他的福氣。&rdo;
&ldo;&rdo;
她們的低語,一句不落地被徐家安收入耳中。
他覺得荒唐。他的母親,竟然在府中收養這麼多的少年,於宴會之上推出,送給鬼蜮的其他家主。想不到偌大的落花府竟是一間妓院。而他心心念唸的母親,便是所有罪惡的源頭。
那幾個婢女的預感不對。座中最為粗陋,人稱&ldo;朱老爺&rdo;的那個,沒有選擇文質彬彬的八郎,而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