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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松姨去買胭脂。天那樣冷，有的人家潑水出去，立刻就結成了冰。而我為了抄近道，大著膽子選了一條冰河回家。哪裡想到那麼不巧，走到一半，河面突然的開裂了。我好害怕，大聲地呼救。還好岸上有一群人在打獵，裡面有個人聽見動靜，跳下馬，朝我飛過來，一把拉住我的腰往岸上去。我以為神仙顯靈了，忙唸了聲佛。那人大聲地笑，說，這不過是輕功啊。又說，好人做到底。把我拉上了他的馬背，送了我回去。&rdo;
謝茵聽的入神。想不到燕娘和那個被稱為&ldo;小霸王&rdo;的男子，居然有過這麼美好的相遇。
燕娘又道，&ldo;後來不多久，家裡就有人來提親，是鎮上的吳家。我早聽說他家的公子習武，為人蠻橫，何況，何況那時候與阿鼎青梅竹馬。心裡不由地很急、很怕，每天和萍兒對坐而哭。&rdo;
&ldo;那你怎麼不逃婚呢?是知道吳郎就是救你的人嗎，所以以身相許?&rdo;
燕娘好笑地看了她一眼，&ldo;那時不知道的。我做女兒家的時候，不愛說話。他送我回來，一路上我連一句都不敢問。至於逃婚‐‐&rdo;她無奈地說，&ldo;我有老父，阿鼎也有一雙父母。就算逃婚可以成功，難道要拋下家人，流浪海角天涯嗎?&rdo;
&ldo;那或者，你們可以在外面成親，過個幾年回來?到時候事已成定局，孩子也有了，吳郎他不認也只得認啦。&rdo;
燕娘用一種看晚輩的溫和目光看著她，說，&ldo;不成的，那時候，我們都太年輕，何況身無分文，沒有一點謀生之技，貧賤是很容易打垮那樣一對夫妻的。&rdo;
所以，與其最後被柴米油鹽拆散，不如接受眼前還不錯的現實?
剩下的半句她沒有說，但謝茵讀懂了。
燕娘在她的沉默中，說了最後一句，&ldo;後來我就成親了。見了面，曉得相公就是那天救我的人。&rdo;
她的語氣很恬淡，謝茵聽的卻唏噓。怪不得，在大家都指責吳郎胡作糾纏時，身為受害人的燕娘反而沒有一句惡語，原來是有救命之恩。
萍兒進來送茶水，在外面正好聽到這一番話，不由地說，&ldo;多久的事了，小姐還拿來說。&rdo;
燕娘輕輕地，帶了點悵惘問，&ldo;不能嗎?&rdo;
萍兒認真地看著她，&ldo;不是不能。只是小姐現在與王郎定了婚約，那於情於理，今後都少提吳郎為好。&rdo;
燕娘很有些傷感，&ldo;離他去世還不到一年。一個人的存在，就這麼容易被抹去嗎?&rdo;
萍兒很無奈，&ldo;婢子不是那個意思。&rdo;
燕娘已經寂寂地轉過了頭，&ldo;你出去吧。&rdo;
萍兒也只得告退了。謝茵看燕娘狀態不好，順勢說了句&ldo;不打擾了&rdo;，告辭往外走。
到了外面，見萍兒很難過，謝茵安慰她，&ldo;你們小姐大約是身上不耐煩，所以說話執拗了些。你別放在心上。&rdo;
萍兒點點頭，&ldo;婢子陪著小姐十幾年了，自然曉得。只是可憐她。&rdo;
謝茵輕聲問，&ldo;他們從前感情是不是很好?&rdo;
萍兒搖了搖頭，&ldo;姑爺對小姐倒是不錯的，當年來提親，就樁樁件件辦的極有誠意。婚後，也一度待小姐十分體貼。記得有一次啊，小姐得了風寒，姑爺親自照顧她，不當心也染上了。怕被府裡的老爺夫人知道，怪罪媳婦，生生地忍住了，一直到好都不咳一聲。可那時候，小姐的心不在他身上啊，他怎麼體貼也進不去心裡。&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