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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盛德二十二年三月,正是草長鶯飛,柳浪花飄的時節。但此時,從朝堂之上傳來的冰冷肅殺之氣,卻讓整個大齊仍舊如同籠罩在寒冬之中。
自去年九月,御史邵啟上書告發當朝宰相尚書右僕射高復禮勾結西南守將,有謀逆之心開始,便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浩浩蕩蕩的高復禮案,高家滿門早在冬天盡數抄斬,但高復禮為相十年,黨羽眾多,朝中互相揭發披露,乃至無端牽連,讓此案查了又查,殺了又殺。
此時,自大齊都城建寧往東去不遠,淳州地界,在此任漕運總管的沈舉府外,已被建寧而來的禁軍圍的水洩不通。沈舉本人早就被解押進京,原來朝中有人告發高復禮從東南宛都,明溪等地私收銀糧無數,這些商船貨船進京,都必走淳州漕運,因此聖怒之下,沈舉便被作為高復禮極重要的私黨入罪。
但沈舉雖管著淳州漕運,此處離建寧甚近,行事處處受京城管轄,並無大權,高復禮就算真的私收錢糧,沈舉也很難管到。因此他被提入京中大獄,大理寺並刑部都審了,也無明確罪證,一時僵持住了。
這邊今審明審,淳州沈府的圍禁卻不曾解除,府中糧食將盡,亂作一團,出去便是明晃晃的刀劍。沈府東廂,住著的是沈舉的小女兒沈憐,沈舉只有一子,三個女兒,前兩個都嫁了出去,唯獨這個最疼愛的小女兒,與府中一個年輕的門客叫做蘇佑的互相愛慕,沈舉無法,便招贅那蘇佑到了沈府之中,後生了一男一女,兒子稍大,如今已經三歲,喚作沈賢,女兒方出生不久,不足半歲,姓名都未定,只有個乳名喚作如兒。
此時沈憐夫婦二人都在府中鬱郁而坐,忽的外面傳來喧譁之聲,這邊貼身丫鬟跑過來哭道:“奶奶,不好了,西苑二夫人吊死了。”沈憐只覺得眼前一黑,也不說話,愣愣的坐著,一旁蘇佑忙帶兩個人往西房過去,到了傍晚才回。見沈憐仍是垂淚坐著,蘇佑悄悄在她身旁坐下,也不提府中慘狀,只是安靜陪著沈憐。沈憐過了片刻方才開口道:“為何會這樣,父親一生清廉,盡職盡責,天子一怒,便要被斬盡殺絕麼。”
蘇佑嘆了口氣,像回憶起什麼似的道:“我兄長當年辭官,後不許我參加科舉為官,我怨恨於他,與之決裂。今日才知,或許他是早就悟出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才不讓我再重蹈覆轍。”
一旁沈憐像沒聽他說話一樣,忽然猛地抬起頭來,抓著蘇佑道:“我死不足惜,我們的孩子怎麼辦。”說著她站了起來,形容竟有些瘋癲,喃喃自語道:“我的孩子不能死在這裡,不能,我去求他們。”眼看著沈憐便要往外衝,蘇佑忙一把拉住她道:“阿憐,你冷靜一點。”
沈憐被他扯著,動彈不得,回頭帶著哭腔的吼道:“我怎麼冷靜,我們的孩子要在這裡被活活的逼死了,我怎麼冷靜。”
兩人正糾纏哭鬧之時,外面又跑來了蘇佑身邊一個極忠實的小廝,喚作付盧的,他捧著一個木盒道:“大爺,這是從園子北面順著水流進來的,盒子上刻著佑字。我搶先看到了。”蘇佑扶稍微平靜了些的沈如坐下,從付盧手中取了盒子,只見這是個普通木盒,做工一般,上面寫了一個熟悉的佑字,開啟裡面空空,也只是寫了四個字“富山客棧”
這四字雖是隨手而寫,但筆力雄厚,蘇佑再熟悉不過,他看著盒子,方才恍然大悟,一面問宋華:“我們園子的水是從外面引活水進來的,自北面流入,從東南腳流出,那流出之處,空有多大?”
付盧忙回道:“素日裡用石頭堵著,就算拆了也不大,人是絕不可能鑽過去的。”蘇佑面露喜色道:“夠了,夠了。”說著他轉向一旁沈憐道:“憐兒,我們孩子有救了,有救了。”沈憐聞言,痴痴的抬起頭來,蘇佑將那盒子給她看道:“這是我兄長的筆跡,他定是知道了此事,來此解救我們的孩子。”沈憐抱著盒子,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