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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認為他會把你趕走?&rdo;
&ldo;我在這裡就呆不下去了，&rdo;她特別強調&ldo;我&rdo;字，&ldo;我，知道嗎?我哪能隨便離開他呢?我要生活，還有我的母親，我的五個弟弟妹妹，他們也要生活。我父親為了掙到錢，什麼活兒都幹，我可憐他。紹林諾夫能給我養家餬口的錢，你知道嗎?不是我纏著他要錢，而是他願意給我錢，每個月都給，這是我們一開始就說好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rdo;
&ldo;有意思，都有什麼條件?他給你住房，給你養家的錢，而你呢?你能給他什麼?除了跟他睡覺。&rdo;
&ldo;就是這樣，我只能跟他睡覺，僅此而已。他的條件是永遠不分離，不要小孩。他需要有個窩，有個去處，有個安靜的地方放鬆放鬆，有個隨心所欲的地方，想做愛的時候就和我做愛，不想做愛的時候我也不勉強他。用不著把我帶出去旅行，帶我去地中海或大西洋療養。他三四天不來電話我也無所謂，不會覺得委屈。他可以帶一些朋友來我這裡，我是個出色的廚娘，做的飯菜絲毫不比飯店裡遜色。&rdo;
&ldo;難道你樂意幹這種事?&rdo;
&ldo;當然樂意。&rdo;
她又溫柔地輕輕一笑。
&ldo;你要知道，我從來就沒有過過正常的生活，我沒有過正常的童年。我從十三歲開始就既當廚娘又當裁縫，既當保姆又當醫生。我的家裡總是亂糟糟的，一會兒這個哭，一會兒那個鬧，一會兒這個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一會兒那個把什麼東西打碎了。擁擠、骯髒、噪音和喧嚷聲總是伴隨著我。我沒有時間看書，沒有時間做功課，學習成績勉強及格。而現在呢，現在我一個人住一套房子，寬敞明亮，舒服安詳，想看書就看書，想看電視就看電視。&rdo;
&ldo;如果我能給你提供這一切的話，你會不會離開他?&rdo;
&ldo;這一切指的是什麼呢?&rdo;她把枕頭稍微抬高一些，&ldo;你能給我買套房子?能一個星期來我這裡兩次?&rdo;
&ldo;比方說。&rdo;薩普林閃爍其詞地回答說。他對卡佳的這種想法並不感興趣，他根本不是想把卡佳當做情人養起來，而是希望卡佳成為他的妻子。
&ldo;我覺得這樣不合適。&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我和紹林諾夫有口頭協議，沒有他我不會感到痛苦。而你呢，我會愛你的，你每星期來我這裡兩次會使我感到委屈的。你不是還沒有結婚嗎?&rdo;
&ldo;沒有，沒有妻子，也就是說離婚了。&rdo;
&ldo;這反正都一樣。如果我知道你不結婚，單身一人，把我養在什麼地方，每星期來兩次，那我非神經不可。你別和紹林諾夫比，你不能這樣做。&rdo;
&ldo;如果我娶你為妻呢?&rdo;
&ldo;你不會向我提出這種請求吧?&rdo;她嘲弄地笑著說。
&ldo;請原諒，我沒有這麼說。如果我請求你成為我的妻子你會同意嗎?&rdo;
&ldo;讓我給你洗襯衣，每天給你做飯?&rdo;
&ldo;還要給我生小孩。&rdo;
&ldo;不。&rdo;
&ldo;為什麼?&rdo;
&ldo;讓我休息休息，胡扯了半天，該歇一歇，清醒清醒頭腦了。&rdo;
薩普林仰面躺著，把兩手墊在腦袋下面。快樂的情緒逐漸消退，他感到自己彷彿撞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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