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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枝到東宮坐了半柱香,宋衷君才到。
他匆忙進來,衣上沾了落雪,由著宮人褪去斗篷,和顏悅色看向她,開口便是親切之意,“老師久等了罷?”
夭枝搖搖頭,“還好,不算久。”
他這處準備得周到,知道她喜歡聽戲,還專門尋了幾個會唱影子戲的宮人給她逗趣,若不是身為太子顧忌良多,恐怕是會請個戲班子來唱唱戲熱鬧熱鬧。
宋聽簷那處是沒有這般熱鬧的,他府中若是有這等熱鬧,只怕早被尋了錯處下獄去了。
夭枝雖是有耐心的擺件,但也喜歡熱鬧,自然也愛聽戲,太子果然是太子,很是會揣摩樹喜好,這戲很是吸引人,凡間閒來無事,她有時甚至能聽到半夜去。
他這廂進來,上回接到的影子戲也正好到尾聲。
夭枝放下瓜子,準備聽聽他的要事。
宋衷君見她這般動作,便知曉她聽夠了,擺了擺手讓宮人退下。
待偌大的殿中只剩下他們二人之後,他才開口,“山匪連日作亂,我想替父皇解憂。且今日父皇面前又鬧了這麼一出,渚御史認死理非要彈劾了你去,他年紀大了,又是兩朝元老,父皇也不好說什麼。
是以我向父皇請命想要和老師一道去剿匪,父皇同意了,老師你與我一道去剿匪罷,免得現下總有人盯著你說事。”
那渚御史年紀大了,孤身一人,自和她一樣無所畏懼,最是看不慣她這離經叛道、言行放肆之人,更何況還是女子,恨不得叫她將三綱五常刻在腦門上,著實有些許嘮叨。
夭枝也覺可行,且那山匪如此棘手,不知從何而來,叫她有些不安,還得去看看才是。
“如此,便聽你說的罷。”
宋衷君聞言當即笑起,難得不再沉穩,有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老師放心,此次剿匪全包在我身上,你到了那處就好好歇息,想吃什麼想玩什麼皆好,成日裡在朝堂上繃著,著實也累著你這性子。”
夭枝拿起一顆花生扔進嘴裡,“往後可莫要說這大話,傳出去叫有你好果子吃。”
宋衷君自然知曉,滿朝大臣還有父皇都為此事煩惱,他卻說這話,傳出去不知得被編排成什麼樣,必然要惹父皇不喜。
只是區區山匪,他並不覺得有何難,只是佔個地勢優勢罷了,待他去了自然有辦法解決。
他收斂言行,神情肅然親近,“我只會在老師面前這般,旁人面前自不會。”
夭枝順道又磕起了瓜子,閒散開口,“在我面前亦不可。”
這一年多來,宋衷君做事極為妥當,既不會太過張揚,惹皇帝猜忌,又不會太過無能,惹皇帝不喜,中庸之道他是極為拿手。
以至於皇帝越發看重他,太后這一年多來雖有舉動,但都被皇帝壓下,二者依舊相互制衡,不過隨著皇帝身子越發不濟,開始越發急切針對太后母族,而太后一忍再忍,如今就等著宋衷君繼位。
這一次若是剿
匪成功,宋衷君便是毋庸置疑坐穩太子之位,皇帝也不可能輕易廢了他。
皇子之間本就是一盛一衰,太子越盛,其他皇子便就越發衰敗。
宋聽簷的處境不容樂觀,烏古族的寶藏尋了這麼久,依舊毫無蹤跡,是以宋聽簷被禁足之時,太后沒有再理會他,只派了身旁的嬤嬤送了補品來,安慰幾句便就沒了後話。
那一日,宋聽簷站在院中許久,看著滿地的補品,說了一句,“請皇祖母安。”
她不知他心中是什麼滋味,只知道那日正好入秋,樹上的葉子片片金黃,風一吹便沒了根基般飄落而下,緩緩墜落在地。
宋聽簷站了一日看盡落葉,心聲平靜得讓人難受。
夭枝磕著瓜子,突然想起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