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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籠罩整個城市的火光，令姜沅記憶深刻，一直到現在都沒能忘卻。

川貝答道：&ldo;公子此次去，正是為了處理這事，現在暫時還沒有訊息傳回來，所以我們也不知道究竟如何。&rdo;

姜沅躊躇了片刻，問道：&ldo;謝公子來過這裡?&rdo;

川貝照實回答：&ldo;姑娘沒醒之前，都是公子在幫忙照看。&rdo;

姜沅的心一時間更亂了。

沒幾日，姜沅倒是沒等來謝湛，卻等來了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王衍。

川貝恭敬地同他行了禮，顯而易見，她與王衍並不少見。

姜沅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見到他，怔怔道：&ldo;先生……&rdo;

王衍一愣，繼而苦笑道：&ldo;我還是寧願你稱為我阿兄。&rdo;

姜沅沒有接話，對王衍來說他們相處的時日主要停留在在姜家的那段日子，對姜沅來說則不是。

姜沅問道：&ldo;怎麼在這個時候來?&rdo;

王衍道：&ldo;也沒時間多說了，我是來接你走的，等到了地方再說吧。&rdo;

&ldo;又要走?&rdo;

王衍點點頭：&ldo;現在形勢危急，況且……陛下一直在派人找你。&rdo;

王衍口中的陛下自然指的是許玄。

看來許玄還沒有死。

姜沅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鬆了一口氣。

她道：&ldo;也不必為了我連累你們，我既是他的妻子，這種時候，應該留在他的身邊。&rdo;

王衍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ldo;阿沅。&rdo;

姜沅很少見他有這樣嚴肅的時候。

&ldo;當初進宮，本就是你不願意的，沒必要為了這種虛名而被迫擔上什麼責任。&rdo;不得不說，王衍在不關自己的事情上，確有著一針見血的銳利。

姜沅長睫微顫。

&ldo;總之，我先帶你離開這裡。等到了那邊，你再細細考慮，也好有個選擇的餘地。你看如何?&rdo;

姜沅自然不會不同意。

才在這裡沒有待多久，又要離開，幸而姜沅沒有多少要帶的東西，簡單收拾一下，她與川貝坐一輛馬車，其餘侍女都被安置在其他地方，並未跟著一道上路。

行了三天三夜，才停下來。

這一會兒沒選在地處偏僻的莊子上，而是繁華城鎮中的一處宅子裡。許是覺著大隱隱於市，畢竟這裡人多，要找到人也不是那麼容易。

王衍這才有時間與姜沅敘舊。

原來王衍的那位師父，若水山人，一早就與謝湛有往來，王衍之所以與謝湛相交，也是他從中協助。也就是說，王衍在第二次來京前，已是與謝湛有所交際。

王衍道：&ldo;公子的理念我甚為贊同，這也是我冒天下大不諱也要助他成事的原因。天象生異端，大周怕是已窮途末路，還能撐這麼久，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rdo;

其實王衍的判斷是對的，大周的氣數已經盡了，之所以還能苟延殘喘，皆是因為許玄這個異數。

姜沅道：&ldo;你能待在他的身邊也好，我小時與你一同長大，知你學識抱負，若是放在大周，難得施展的機會，留在他身邊，倒是遂你的願。只是不知先生他……&rdo;

這裡的先生又是指王蕎老先生了。

聽姜沅提到這個名字，王衍眸中暗了一黯。

&ldo;祖父他，已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