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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事?&rdo;有一種預感讓她緊張了起來。

&ldo;你必須為我解剖屍體。&rdo;

柏林

&ldo;把死者的腳朝向器具桌。水槽上面有一塊託盤。就在手持花灑的旁邊。看見了嗎?你可以用它讓水流到水槽裡,將水槽裝滿。然後拿掉裝屍體的袋子。&rdo;

在英格夫將車子停在中央車站前,赫茲斐就已經開啟了副駕駛座的車門。一路上他小心避擴音及姓名或其他資訊,這樣一來,實習生就不知道他在做什麼。他顯然成功了。從英格夫道別時的表情看,這個失敗的實習生被瘋狂教授逗得很開心,因為他居然透過電話遙控同事幫忙解剖,這應當是他的例行工作。

赫茲斐只是用手指敲敲額頭示意。他沒有時間禮貌地向英格夫道別。他已經花了太多時間去家裡拿那個裝有解剖工具和現場勘查工具的皮箱。此外,遇到下雪或下雨,或是像現在兩者兼具時,柏林的交通總是擁堵不堪。搭地鐵雖然沒有英格夫的車舒服,但是會比較快。英格夫先載他回公寓,然後再到車站。

&ldo;戴上手套,最好是有防滑顆粒的厚手套。找一條橡膠圍裙。艾德知道那些東西放在哪裡。他應該先給你兩把器官刀。不過,不是解剖刀。如果不先練習一下,解剖刀會太快切斷。你也可能會受傷。你還需要鑷子和剪刀,用來剪開死者的衣服。屍體必須是完全赤裸的。&rdo;

人群從赫茲斐身旁湧入車站大廳。

&ldo;等等,等等,教授,你確定你的神志還清醒嗎?&rdo;

赫茲斐相信琳達的謾罵帶著手勢。他避開一個帶著兩個小孩往反方向快步行走的女人。大廳的玻璃旋轉門完全被堵住,赫茲斐只得提著現場勘查箱,背靠著鋼筋混凝柱。雖然風很大,但是在那裡他至少可以不受幹擾地講話。

&ldo;老實說,琳達,我想我可能已經神志不清了。&rdo;他猶豫了一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能讓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相信他,畢竟他先前在跟綁匪說話時就搞砸了。但是對方警告不能有警方介入,所以赫茲斐決定冒險一試。

&ldo;今天早上我在一具被肢解的屍體頭部發現了一條線索,是我女兒漢娜的求救電話。我打給她時,聽到的是語音留言。&rdo;赫茲斐簡單交代了整個事件脈絡以後,說,&ldo;她讓我不要跟任何人說。但是現在我告訴了你,所以我已經危及漢娜的人身安全了。&rdo;

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人。

&ldo;但我沒有其他的選擇。&rdo;

赫茲斐看見一個眾人沒注意到的緊急出口,他匆匆穿越那個出口到大廳。他在火車時刻表前尋找適合的班次,他猜測是因為技術性的故障才會誤點。接著他看到憤怒的人群擠在櫃檯前比手畫腳地詢問。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ldo;我的理解正確嗎?&rdo;他聽見琳達問道,&ldo;你的女兒被綁架了,現在我得解剖這個男人,因為根據你的猜測,在他身體裡有進一步的線索?&rdo;

&ldo;是的。&rdo;

赫茲斐被困在不是帶著怒氣就是聽天由命的旅客中間。所有交通都停擺了。

&ldo;聽著,琳達。&rdo;赫茲斐壓低聲音說。此時兩個旅客和他擦身而過,隨身的手提行李差一點脫手。&ldo;我知道,我的要求是很過分,但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漢娜有哮喘病,如果她沒有噴霧劑的話,那她就只剩下幾小時的生命了。&rdo;

而且我擔心最危險的事情還沒有到來。

&ldo;而且這不只是關係到我女兒而已。&rdo;

&ldo;而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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