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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九兒端了盤子正要走出門,卻見自己的師傅王九福給他遞了個眼色,兩個人默契是早就有的,俞九兒瞬間就明白了王九福的意思。
出了東書房的門,俞九兒想,只怕又是誰遇著難事,求自己師傅幫著說話了。
俞九兒將剛才定熙帝翻的盧美人的牌子換下,又將宮貴人的牌子遞給一旁等著傳諭的內監。這位宮貴人是宮裡難得能將定熙帝伺候好的少數幾個人,前途不可限量。
宮貴人得了信後,早早沐浴薰香去了乾元殿西翼,只是久久等不到定熙帝,也知道皇帝勤政,每日不到亥時末刻一般是不會回內殿的。
這日過了亥時還不得見定熙帝,宮貴人少不得要派人去王九福那裡打探打探。
其實王九福心裡也在著急。上回進去換茶水時,見得定熙帝正拿著一軸畫卷在看,畫卷只餘半幅,另外半幅被火燒了去,王九福一看就知道是那幅畫,定熙帝扔進火盆裡,最後又急著搶回來,還燒著了自己手的那幅。
每次定熙帝看這畫時,王九福都不敢走近,即使想換茶水才也不敢上前,定熙帝的茶杯裡這會兒怕早就涼了、幹了。
王九福心裡又掂量了掂量,敬貴妃那件事就只好當沒聽過了,想來沒有宮裡的旨意,圓覺也不敢擅自行事。
亭幽這邊盼著剃度盼了幾個月,也不得訊息,有些按捺不住,問了問圓覺,圓覺只說還沒得著訊息。至於是訊息沒送上去,還是定熙帝扣住了,也不得而知。
冬日裡嚴寒,亭幽便愛窩在廚房裡,煮菜、燒水,有求必應,只盼在廚房裡待一整日,還可以烤些火。
亭幽這日正在廚房裡跺著腳、呵著氣,卻聽小尼姑來傳,說有人找她。
什麼人會找自己,亭幽沒猜出來,待在客房見著敬夫人時,心裡也沒鬧出什麼火花來。消失了差不多一整年的親人,忽然出現,亭幽並不以為是好事。
敬夫人無言地看著一身灰袍瘦弱不堪的亭幽,眼淚便滾了下來。
亭幽有些不耐煩地坐下,也不曾招呼她用茶。客房清冷,她又忍不住跺了跺腳,低頭搓著手。
敬夫人趕緊將自己的手爐遞了過去,亭幽沒接。
&ldo;亭姐兒。&rdo;敬夫人喚道。
&ldo;夫人有什麼事?&rdo;亭幽淡淡地看著她。
敬夫人一把拉住亭幽的手,替她暖著,流著淚道:&ldo;亭姐兒別怪娘,不是娘狠心不來看你,實在是崇真寺不容易進來,老爺又不許。&rdo;
亭幽的手早已不復往日的豐腴柔軟,瘦得只有一層皮似的,青筋凸起。但敬夫人的手很暖和,很柔軟,亭幽一時沒抽回自己的手。
&ldo;我如今可能幫不得你們什麼了。&rdo;亭幽緩緩抽出自己的手。
敬夫人像是沒聽見似的,絮絮叨叨把這一年敬府的事情說了出來。
亭幽到了崇真寺後,敬老太爺忙著撇開關係,拘著不許任何人去宮裡求情,連夜從外地接了亭幽的遠房表妹來,送入宮裡。
好在亭幽的事情並沒連累敬府,反而至那位表妹進宮後,敬老爺就平步青雲,從內務府出來,負責在王睿卿手下督管嶺北軍糧,這可是大大的油水之地啊。
亭幽的大哥也得了實缺,晉了嶺北軍的參將。
當真是比亭幽在的日子還好過。
可壞就壞在冬日。
敬老爺吃得滿肚子油腸還不知足,以次充好,用了壞心棉去制軍衣,導致嶺北前線凍死了二三十個士兵。
敬大爺又是個棒槌,都說窮寇莫追,卻為了爭強鬥勝,自以為天下第一,將自己一個營都獻給了敵方,自己一個人灰溜溜地裝女人才逃了回來。
這兩個人的罪全是死罪。敬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