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ongee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也只會在不理智的時候才貪心。
束之按照李施曼所說的那樣,將賬號交給了她打理,自己則在那間房屋當中專研劇本,靜待開機那一日的到來。
至於那盆合歡,束之將它擺在了客廳採光最好的地方,和金魚正好相反,它們一明亮一陰暗,都默不作聲地在陪著他。
房間彷彿變得越發擁擠和熱鬧,他很少再感到孤立無援。
可合歡不像他帶回來的金魚那般安靜不吵鬧,即使只是兀自在角落裡面開著花,它也總是會想盡辦法地吸引束之的注意力——他以前從來不知道合歡的花香竟然那麼濃烈、那麼撩人。
有很多個時候他都會不自覺失神、恍惚,深陷在一片空白的幻覺裡。
潛意識告訴他他在渴求著某些東西,然而回過神又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
這種迷茫維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臨近開機的某個夜晚,那個時候已經是七月酷暑,盆栽中的合歡盛開了將近一個月之久。
他看完劇本正準備休息,又回臥室之前習慣性地看了一眼合歡,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墜了一朵花下來。
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絨毛般的粉花序有些蔫蔫地耷拉著,好似是什麼無情的人將它採擷又丟棄了一般。
“周庭光,生病了嗎?”束之慢慢地走到盆栽旁,用指腹很輕地撫摸翠綠的葉片,另一隻手順著枝幹摸向更為粗壯樹根。“哦,應該是要謝了。”
他蹲下身,將墜在地上的那朵合歡拾起,很小心翼翼地捧在掌心,俯下身湊近聞了聞,熟悉的味道鑽入到鼻腔中。
像,但又不像。
畢竟人總是要比物更有力量也更溫暖些。
“幹嘛要裝得這麼可憐,”他用食指戳了戳掌中的花,“明明就有那麼多人的喜歡。”
和真正孤零零隻會傻遊的魚又不一樣。
他把花帶回了臥室,又非常莫名其妙地將它放到枕邊,然後扯著被子給花梗蓋了一點布料尖尖。
盯著看了一會兒,他才閉眼輕聲道:“晚安,周先生。”晚安。
可今晚終究不能安。
鋼筋水泥被曝曬後一日的餘熱開始發揮作用,港灣高溼度的空氣又讓人難以呼吸,被褥被無處不在的水汽弄得潮溼粘膩,連帶著貼上的肌膚也怪異不安,身側溫暖乾燥的香氣竟然也在這樣的環境中逐漸開始變質。
半夢半醒的束之深吸一口氣,嗅到的卻是滿室花香。
他下意識地變化躺著的姿勢,皮與肉在相互觸碰的時候生出細細的癢和黏。
翻滾的時候,一時不察壓到枕側的合歡,它就那麼不講理地順勢貼在發了一層薄汗的側頸。
纖長的花序在跳動的動脈輕輕地刮蹭,束之在幾乎要窒息,長時間的缺氧又進而導致他頭昏腦脹。
很怪異,他竟然失去了抬手將花拿下的力氣。
“阿之。”
恍惚之間,束之好像聽見了有人在叫他,似乎就在耳邊。
“唔。”他含糊地應了一聲,可那個聲音還沒有停歇。
“阿之,過來。”
“阿之,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