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緘默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夜臣君不知道,夜語染用的,就是以退為進的招數,一再退讓迴避,更容易讓人產生負罪感。
真不愧是他的女兒,和他一樣詭計多端。
此刻被人無盡腹誹的夜語染淡然站在曲沉面前,俯視著他陰險狠辣的吊梢眼,輕輕吐出幾個字:“你說我並非丞相所出,有什麼證據?”
夜語染此時雖面不改色,心口卻已經一下又一下跳得飛快,這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
若原主的父親不是夜臣君,那為何要把她留在丞相府?她的母親會不會根本就沒死?
曲沉低聲笑了笑,宛若惡魔之音,過了好會兒,才動了動他乾癟的喉結,嗓音枯槁地蔑斥道:“你的傷口總是好得很快,且不留一絲疤痕,可是?”
夜語染眸子微動:“是。”
“你總覺有神人庇護,似乎冥冥之中引導著你,可是?”
“是。”
“你可知為何在比武臺上,我的毒傷不到你?”
“不知。”
“因為你根本就不是這片大陸生人,是你輩之先祖在庇佑你。”夜語染深吸了口氣,強壓下這具身體的激烈反應,閉了閉眼睛,猛地睜開,雙眸一片清澈:“為何告訴我這些。”她,不能失去主動權。
“我與你父曾是舊友。”
舊友?
夜語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淡淡道:“你說得都對,可這也並不足以讓我相信你,更何況,是想置我於死地的人。”
她並不明白曲沉告訴她這麼多的意義,可不能急於求成,只能先一步步試探著。
曲沉自然聽出了夜語染的試探之意,可卻不惱不慍地抬起那雙死寂的眼:“他之前欠我的恩情,我就以告知他你在此來還,不久後,你就再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威脅了。”
千算萬算,還是以自己的利益為大。
夜語染低著一雙摻了水的眸子與他對視,聲音亦是淡薄如深秋:“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我生父究竟是誰,你休想以一個國師之位顛了這天下的權。”
此時,二人所處屋室的隔壁,沈鳴陽單膝跪地聽著皇上下發的命令。
“此行你只需觀察她一舉一動即可,有什麼異動隨時的去稟報,切記勿要與她發生衝突,曲國師說此人不能殺。”
沈鳴陽心中詫異,為什麼曲沉不殺她,嘴上卻應得極快。
皇上嘆了口氣,身子微微後傾:“太子快從蘇州回來了,讓那些多嘴多舌的老實點,處理好了,別讓太子煩心。”
沈鳴陽接了命令就馬不停蹄去辦了,夜語染出來時本想在官外等等他,可卻見到了剛才來報信的那個人告訴她沈鳴陽有事先走了,她也不再多停留,扯了匹馬一溜煙兒就不知跑出去多遠。
等她勒馬停下,裙角已被馬蹄踏起的飛雪打溼,一雙冷眸在丞相府的牌匾上定了定,翻身下馬,一腳踹上了丞相府沉重的鐵門,回聲震耳。
不久,便有一小廝怒氣衝衝開門檢視,一見是夜語染,氣勢登時軟了一大截,連忙點頭哈腰,迎她進府里正廳,府中奴婢侍女一見夜語染,眼神裡多多少少是有些畏懼,他們應是以為夜語染又回來報仇了罷。
“老夫府上今日貴客不斷啊。”
夜語染生在主位左側,腰桿挺得筆直,素手執一瓷杯,小口呷著熱茶,聽了夜臣君的話,仍舊目不斜視,似是充耳不聞。
夜臣君心中不免起疑,起初他以為夜語染是因為卿芷來找他挑釁,可這架勢,卻有一種刨根問底的感覺。
夜語染待夜臣君走到主位緩緩落座,才將目光慢慢看向他,放下茶杯發出清脆的一響,被茶水浸潤的唇瓣輕啟道:“我父親是誰?”
混跡多年朝堂的夜老丞相心裡噔一下,第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