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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清流醒來的時候,白芷已經不見蹤跡了,旁邊杏白色的床單整整齊齊,她好像一夜沒睡。
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湧出一些怪異的擔心,他搖了搖頭,將怪異感壓下。
到樓下的時候,範太太看他一個人下來,就問了一句:“白大師呢?”
範清流淡淡地回了一句:“走了。”
“走了?你沒讓司機送她?”
範清流心裡冷笑,她有瞬移的能力,還要司機做什麼?
範太太看兒子一臉不開竅的樣子,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你怎麼能讓白大師一個女孩自己回去呢?你就該送她回家,你說你平時多懂禮貌,怎麼對白大師就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呢?”
範清流一怔,是啊,怎麼偏偏就對她一點風度都沒有。
因為他本來就不是一個有風度的人,他孤僻,平等地討厭所有人,卻讓所有人都誤以為他很友善。
而白芷他似乎只有在她面前,才是真正的做自己。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範清流有一瞬間的不可思議,他是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在白芷面前卸下了防備?
以真面目示人,是商場大忌!
範清流陷入了沉思。
範太太看著皺著眉頭的兒子,點到為止,安靜地走開了。
白芷此時正倚著牆,看著王恣意指揮人往白家別墅裡面搬東西。
沙發、餐桌、擺設、掛畫,什麼都有,甚至連床都搬來了幾張。
白母戰戰兢兢地看著又一名上當受騙的人,想跟白川說些什麼,卻見白川一臉與有榮焉
算了,兒子也被矇在鼓裡了,這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讓白母有些難受
白川突然湊近白芷,跟她輕聲說道:“那符紙我給爸爸了。”
昨晚,白川找了一圈的關係,才好不容易探望到白父。
白父白慎德在拘留所裡的日子著實不好過,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他總是吃不飽又睡不好,還經常遭到拘留所裡的人的刁難。
白川見到白慎德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四五天過去,父親瘦了一圈,頭髮都白了一半。
白川看到父親的模樣,就忍不住心酸、想哭,兩人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白川才想起正經事。
他悄悄地把白芷給的符紙塞到白慎德手中,煞有其事的叮囑道。
“爸,小芷算了一卦,說你會有一災,這張符紙你一定要貼身戴著。”
白慎德一臉莫名其妙,小芷算一卦?這是什麼天方夜譚?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私自帶東西進去,而且我在拘留所很安全,總不會有人衝進拘留所來害我吧?”
白川絲毫不退讓,非常強硬地讓白慎德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把符紙戴在身上。
白慎德拗不過他,只好無奈點頭。
女兒胡鬧,兒子也跟著胡鬧,關於女兒突然會算命,他是一點也不相信,自己養大的女兒,他能不知道嗎?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白慎德破天荒地被帶到一個單人房間內,他不明所以,但是對國家的地盤還是極其放心的。
雖然這個房間髒了點,破了點,連屋頂上的鋼筋都裸露在外面,不過能不受其他人的刁難,他樂得清靜。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一陣窸窣聲響起,樑上的鋼筋猝不及防地掉落。
白慎德抬眼一看,那根鋼筋直直地朝自己的雙腿砸來,他目光凝滯,恐慌漫上心頭。
這鋼筋砸下來,他的一雙腿肯定保不住!
他掙扎著要躲開,卻發現已經來不及了,那鋼筋已經近在咫尺,他害怕地閉上眼睛,接受即將到來的厄運。
霎時,似乎是有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