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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不過是個追星族,但繆太太再看下去便發現了端倪——明明還有家常照片,最大的一張有真人大小,那鍾晴和自己的老公穿著禮服,挽著手,衝著鏡頭一直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才是璧人一對:“老公,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啊。”
繆盛夏懶得理她,將被單一裹,自去洗漱。等他出來了,繆太太仍愣愣地盯著牆上的照片,那表情,甚至有一份悵然。
不論在家裡是否受寵,她那份大家閨秀的做派十足,坐在床邊也端端正正,和晚上在他身下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繆盛夏每次看到她這樣子就煩不過:“我瞥告你,你出去少給我亂說話。”
她穩如泰山,平攤出一隻手來——他氣沖沖地去開保險箱。
“說什麼?說你把鍾晴的照片貼在牆上意淫?就差供上神龕?”得些好意須回手,她偏又來激他,“我不會對別人說,關我什麼事。”
不錯,她心裡只有那些貧困山區的小孩子。
保險箱裡常有百來萬的現金放著,一摞是十萬元整紮起來,跟磚頭似的,他便一紮—扎地朝她身上扔過去,力氣很大,砸得她整條背都縮了起來。他砸了她十來下,每砸一下問一句:“夠不夠?”
雖然被錢給砸了,但繆太太好涵養,脫下外套,將錢碼好,包起:“夠了夠了,老公,我替貧困地區的小孩子們感謝你哦。”
她吃力地抱著那一大摞錢,走了出去。
誰也沒有想到,繆太太這一去便是訣別。繆盛夏在稀土交易所莫基典禮上接到了電話:“大倌,趕緊看新聞。”
他沒想太多,大大咧咧地走回車內,蹺起腿,開啟衛星電視:“。。。。。。據現場記者確認,失事車輛上有一名青年女性,是格陵人士。。。。。。”
當那位曾經和繆盛夏有過一腿的女播音員以—種沉痛的語調播報那起事故的時候,他猛地站了起來,頭被車頂撞得生疼。
她這次去的那個地方,在地圖上根本找不到。吉普車在盤山公路上翻落,當場摔得四分五裂,車上一共六人,除司機卡死在方向盤下,其他人全部被丟擲車外,胳膊在東,大腿在西,無一具完好。六名遇難者的姓名在螢幕下方連環滾動:“鐘有終女士作為格陵慈善總會常委。。。。。。”
繆盛夏震驚到了極點,他和她結婚還不到半年!怎麼就。。。。。。怎麼就死了?很快,他接到了岳父的電話,悲痛欲絕:“盛夏,怎麼辦?有終死了!”
他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逼迫自己冷靜下來:“我立刻過去,親自處理。”
岳父急忙阻止:“不,人已經死了,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情,犯不著把你也搭進去。我老早說過她,危險,落後,不要去,她從來不聽勸!現在可好!”
聽著老人在電話裡的長嘆,繆盛夏也不由得一陣陣心酸:“。。。。。。爸,節哀順變。”
“有終做事很精細,”岳父字斟句酌,“你和她的離婚協議書——應該—早就簽好了吧?只差填個日期而已。”
那邊沉默了很久很久,岳父一度以為女婿要翻臉不認人了,但繆盛夏還是作出了回答:“是,簽好了,在我這裡。”
“盛夏,我相信我們的約定還有效,有終泉下有知也會瞑目。”
“當然。”
“那麼。。。。。。就儘快吧。”他怕夜長夢多,怕女婿反口,“儘快寄給我,不,不要寄給我,不保險,我親自來拿。”
“那有終呢?她怎麼辦?”繆盛夏彬彬有禮,“誰去替她收屍?”
“那邊我會派人去,你不用管了。”
從一開始婚姻雙方都知道這段畸形的婚姻不過是間接的賄略手段,鐘有終的意外身亡,反而讓財產繼承順理成章。
很快,格陵電視臺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