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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箏看出梁嶼川眼中的急切,趕緊點頭回答:“我沒事梁工,我沒事……”
梁嶼川的眉頭輕皺,視線落在她的胳膊上。
清晰可見的青紫手印,還有幾道指甲抓出來的血痕,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這兩個男人下手有多狠。
梁嶼川深呼吸好幾口氣,才勉強按捺住自己的情緒。
他拉著白箏走到門口,看向面前的人,語氣冰冷。
“劉經理,江工,這是你們集團內部的事,我也不便插手。
我謹代表我個人認為,大橋開工在即,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中建集團內部出現這樣的事情,不僅有損專案部、有損中建的顏面,更有損我們國人在外的形象!
請二位酌情處理,我先帶白箏下去收拾一下。”
江栩也看清了白箏胳膊上的傷勢,頓時怒火中燒。
“白箏,你先和梁工去醫務室,今天的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白箏看到門口站著的一群人,有那天見過的專案經理劉宇,人事經理韓朗,還有後面幾個戴著白帽子的,估摸著應該都是管理層。
既如此,這裡便沒她什麼事了。
她朝著大家點了點頭,和梁嶼川一起走出了人群。
時間已經過了正午,白箏感覺有些飢腸轆轆。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試探性地看向梁嶼川:“梁工,你吃午飯了嗎?我這也沒什麼事,要不不去醫務室了吧。”
梁嶼川還沒從剛才的怒氣中緩過神來,聽到她這樣說,頓時更覺生氣。
“你光知道吃飯,你胳膊還流著血呢,你看不到嗎?”
劈頭蓋臉而來的怒氣嚇得白箏臉色煞白,什麼也不敢再說,亦步亦趨地跟在梁嶼川后面。
工地上的醫務室自然沒什麼條件可言,簡陋的活動板房內,放著一些簡單應急的藥品。
屋內無人,梁嶼川環視了片刻,又看向白箏。
“醫生不在,去醫院吧,維多鎮上有一家醫院,我們開車過去。”
白箏看著梁嶼川轉身就要往外走,又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開了口。
“梁工,我這血,已經不流了……咱們去醫院的話,估計還沒到,傷口就癒合了……”
她的語氣很輕,嘴角也竭力抿著,梁嶼川卻也聽出她語氣裡的調笑。
梁嶼川緊繃許久的神經突然就鬆快了下來,他掃了眼白箏,見小姑娘正眼巴巴地望著他。
梁嶼川無奈搖頭:“你倒是心態好,被人欺負了,還能笑得出來!”
他語氣變得輕鬆了些,白箏也跟著彎了唇角。
“謝謝梁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我想他們肯定也不是衝著我來的,我最多也就算是被誤傷了,沒事,小問題……”
白箏的輕快讓梁嶼川無可奈何,再說不出語氣強硬的話來。
他只能將人按在椅子上,在櫃子裡找出酒精和棉籤,開始給白箏清理傷口。
傷口不深,但是接觸到酒精的時候,白箏還是忍不住“嘶”了一聲,下意識地想將胳膊往回縮。
梁嶼川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溫聲道:“忍一忍,消個毒就好。”
男人的手掌溫度明顯高於白箏的體溫,她感覺被人握住的手腕火辣辣的燙,比傷口處的疼痛感還要明顯。
她趕忙將手掙脫出來,“謝謝梁工,我沒事,隨便消下毒就行,不用這麼小心!”
話雖這樣說,梁嶼川卻不可能真的隨便對待。
他仍舊伸出左手將白箏的手腕託在手上,右手小心翼翼地清理著她的傷口,細緻無比,生怕弄疼了她。
原本不大的傷口,在梁嶼川的細緻呵護下,硬是將時間拉長了數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