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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輩子都沒想過,有天還能看到這張相片,全家人整整齊齊在一起的畫面。
「是哪裡找到的照片……」
「找肖畫素描家畫出來,再讓攝影師還原成相片。」他說著,她感動地不知如何表達,將照片和兔兒爺擁在懷裡,眼淚奪眶而出。
如果是上天刻意拿走她那部分珍貴回憶,那麼嶽仲桉此時是幫她追回來了。她閉上雙眼,在心中默默唸著:爸爸,終於再次看到你了,你在天上過得好嗎?請你保佑媽媽和弟弟,讓媽媽平安渡過疾病,弟弟和我們早日團聚。
嶽仲桉曾一度厭惡自己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給他帶來諸多痛苦。直至他看到這份記憶能夠撫平心愛之人的痛楚,或許,是值得的。
他是填補她的那個人。
「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這是我此生收到過最珍貴的禮物。」
「不要輕言是此生之最,因為以後還會有。」他的話語溫切得不像話。
「這些就足夠了。」她低頭看著兔兒爺和相片,愛不釋手的樣子。
「不夠,我只覺得不夠,能為你做的太少太少。」他輕輕伸過手臂,將她攬住。
「可我什麼也沒為你做過。」
「你做的菜很好吃,我現在胃都養好了不少。不過,我錢包裡缺失的那張相片,你得還我,當是正大光明送我的。」他來討要了。
「好好好,禮尚往來,送你。」她故作大度的口吻,起身跑回臥室,找到那張拍立得相片。
他正站在陽臺上,背對著她,垂下左手,修長的手指夾著煙,他一口接一口地吸菸。她注視著他背影,煙的霧氣緩緩散開。他變得低落消沉。
怎麼開始抽菸了?這是她第一次見他抽菸。她輕輕走到他身旁,遞給他一杯溫熱水。
「月色很美。賞月的時候,才真的理解兒時背過的那些唐詩宋詞。比如去年元夜時,花市燈如晝。比如野曠天低樹,江清月近人。比如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她輕聲細語念著。
「再比如,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夜來風葉已鳴廊。看取眉頭鬢上。酒賤常愁客少,月明多被雲妨。中秋誰與共孤光。把盞悽然北望。」他跟隨她,朗背一首蘇軾的《西江月》。
原來愁眉不展地朗背宋詞的男人,是這麼迷人。他身上總有股捉摸不透的憂鬱,好像深埋了許多的心事。
從來沒聽他提起家人,父母,中秋節對他來說,和她同樣難過吧。他不主動說的事,她不會過問。
「你一走,我就想抽菸。雖然你只走了一分鐘。」他看向她,強撐笑意,掩飾不住的心力交瘁。
她猛地心疼。
「小考拉,你想聽故事嗎?」他湊近她的臉問,面板飽滿潔淨,是極少有男子面板如此透徹吧。眼睛裡好像蒙上了一層湖水,清澈純粹,沒有絲毫紛雜。
她溫順地點點頭。
「本來,我不願回憶往事。」他吸口煙,掐滅,繼續說:「就是很想告訴你,也許你能從中明白我點兒。當年你問過我,為什麼來青海,我沒有回答你。」
「記得,你是蘇州的口音,我爸爸聽出來了。」她順著他的回憶。
「那是我媽去世後的第三個月,我隨我爸去青海,散心。我爸作為丈夫,似乎從喪妻之痛已經走出來了,可我作為兒子……我沒能從喪母之痛裡走出來。」嶽仲桉的聲音漸漸沉重。
她安靜地聽他
講述身世。
他父親嶽平然是江浙一帶聲名顯赫的棉紡織業商人,祖上自明朝起就開始從商。母親雙嘉是在茶館唱蘇州評彈的藝女。
在那個年代,世俗人眼中雙嘉不過是跑江湖賣唱之流,嶽平然娶她,算是從塵埃躍上高枝。嶽平然沉迷她婉轉靈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