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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半晌嘆了句:&ldo;悲哉。&rdo;
而蕭滿伊亦是瞠目結舌地望著她,連方才的&ldo;奪命鬼&rdo;也跑諸腦後,只問:&ldo;你用的是什麼輕功?&rdo;她回頭望了望那&ldo;冤鬼&rdo;,抬手來回比劃,&ldo;竟能在彈指間跑十丈遠?&rdo;
南霜避過她的話頭,心思一轉:往前走,是敵在暗,我在明;往後退,是敵在明,我亦在明。取捨間,顯然與那鬼硬碰硬要容易些。她沖蕭滿伊嘿嘿一笑,指著朝二人走近的鬼,又斂起笑容,再嘆一句:&ldo;悲哉。&rdo;
葉儒在原地站定,抬手將墨發用一根髮帶在腦後一束,盈盈笑著望向蕭滿伊:&ldo;伊兒,不記得我了?&rdo;
蕭伊人聽了此話,臉上忽而有笑容漸漸綻開,她向前移了兩步,試探地喚了聲:&ldo;小葉子?&rdo;
那頭又傳來好聽的嗓音:&ldo;原來你還記得。&rdo;
葉儒人極其隨和,瞧蕭滿伊認出了他,便走上前來,先彎身跟南霜作了個揖,喚了聲:&ldo;姑娘。&rdo;又轉頭對蕭滿伊道:&ldo;從前若遇了你,我定要躍到屋簷上,待你四處張望以為無人時,跳下來嚇你。你那時還說習慣了這小伎倆,未想多年不見,你竟又被我嚇著。&rdo;
葉儒是當年蕭伊人在&ldo;舞天下&rdo;最親近的人,他雖比蕭滿伊年長一歲,卻比她入門晚,因而也算的上是她師弟。
經年已去,別後重逢。即便蕭滿伊不是慣於感慨的人,也不免唏噓幾句抒發離情:&ldo;自別後,憶相逢,花褪殘紅青杏小。唉!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rdo;
她果然喜歡穆衍風,連詩文功底也隨之扭曲了。
葉儒聽得一愣一愣。
南小桃在這方面,與穆衍風蛇鼠一窩,她自是歡喜稱讚:&ldo;妙哉妙哉。&rdo;
葉儒見狀,只得點點頭,負手道一聲:&ldo;真……妙啊……&rdo;
他鄉遇故知為人生樂事,更何況葉儒性情溫和,為人大方得體,又真誠詼諧,很得南小桃花和蕭伊人喜歡。
三人結伴,又計算著青青樓的戲未開演,便一同去樓旁的一處食家覓些吃食。
幾人詳談甚歡,言辭間,蕭滿伊與南霜得知,葉儒離開&ldo;舞天下&rdo;後,便來了這青青樓謀生。無獨有偶,今晚這齣戲為&ldo;紫釵記&rdo;,而主角兒,便是葉儒唱的&ldo;霍小玉&rdo;。
葉儒生得白淨,五官清秀溫潤,扮作女子,著了戲裝,也定然好看。
而方才,葉儒一眼認出南霜是女扮男裝,喚她姑娘,便是因為他身為戲子,在這方面洞若觀火。
是夜燈華滿街。幾人吃完,便一同往&ldo;青青樓&rdo;而去。
此樓雖然出名,卻並不如京城蘇州的大戲園軒敞,僅僅兩層,沒有隔間,全憑著戲子精妙的演技聲名遠播。
此時,園子裡已人聲鼎沸,茶小二滿園跑著為看客們添水。臺上擺著寬大的採蓮屏風。屏風後,隱隱有絲竹聲,穿過喧囂的fèng隙,流入人耳。
葉儒帶著蕭滿伊與南霜自小門而入,又吩咐跑堂的為兩人尋了個僻靜坐兒,道了聲&ldo;對不住&rdo;便匆匆去後園換裝了。
每日戲開場前,後園紛繁雜亂,戲子們忙著上裝換衣,樂者亦忙著撥弦試音。
換戲服的屋子在西廂,葉儒來到後園,卻望右一轉,順著長廊繞到二樓一處屋子。
屋內焚著悶人刺鼻的香味,床榻前,層層紗簾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