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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兩名小廝將葉儒推進街角一個小巷子裡,狐裘男冷然笑了笑,也跟著拐進小巷。
蕭伊人嘆了聲氣,合上窗回過頭來,瞠目結舌地問道:&ldo;你在做什麼?&rdo;
南小桃花正在推茶壺。她不知何時問小二要了碗,將壺中一半熱水倒入碗裡,正拎了茶壺,朝正南方推。
聽蕭伊人問起,南霜抬頭沖她嘿嘿一笑,道:&ldo;我覺著要將這圓滾滾的茶壺往一個方向推,很需要些技巧。&rdo;
先前葉儒拎起茶壺,壺向南傾,剛巧沒有燙著人,這興許是個巧合。可壺停在桌面,而茶蓋能避過凳子落地發出響聲,這力道便有幾分玄妙,非有功夫在身的人不能把握。
南霜以為自己也算是箇中高手,葉儒此人分明深藏不漏,而剛剛那兩名小廝對他拳腳相加時,他卻做出一副羸弱模樣,其中必然有蹊蹺。
壺蓋碎裂開後,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狐裘男便摔著兩名小廝出現在戲樓門口,這又是另一個巧合。
三個巧合加在一起,令人不懷疑也難了。
蕭伊人與南桃花均是個性單純的主兒。殊不知南小桃花單純歸單純,其人卻不簡單,單是幾個微小的動作,便叫她瞧出端倪,是以她又對蕭滿伊道:&ldo;這戲樓裡的糕餅甚是難吃,我方才瞧見街西口有糕餅鋪,卻買些回來。&rdo;
蕭煙花此時滿心焦急,聽了南霜要離去半晌,只連聲道好。南小桃花沖她呵呵笑了笑,拾起桌上大鋼刀往背上背了,昂首闊步地走出了戲樓,模樣很美妙,很流氓。
對於南霜,蕭滿伊有種莫名的信任。雖然初遇時,自己將其視之為情敵,但這並不妨礙她對南小桃花後來產生的那種似姐妹似知己的情誼。
蕭伊人曾有些抑鬱。她向來不招女人待見,也不太待見女人,可至從遇到南小桃花後,此女種種逾矩行為,如順手牽羊偷雞摸狗雖令自己強烈鄙視,卻也無限度地寬容。
南霜曾有幾次提起驚鸞曲,還說那舞若能在石桌上跳出漫天華彩,定有驚世絕艷的美。
蕭滿伊亦是這樣認為,因為她曾見過在石桌方寸地間跳驚鸞舞的人。
這個人便是她的師父花月。
想到花月,蕭滿伊倏爾便釋然了。
南小桃花與花月,有幾分說不出的相似。
師父的容貌,在蕭伊人的記憶中有些褪色,然而南霜的一舉一動,總能令她聯想起當初憨厚傻氣的師父。
花月有些愚笨,卻有顆清透明理的心,有雙洞若觀火的眼。南霜亦是如此。
興許因著這份對師父的篤信,蕭伊人對於南霜也十分寬容十分信任。因而她兩次見著葉儒受人欺壓,都因南小桃花的阻止,而沒有上前多管閒事。
可這會兒,南霜溜去街頭瞅糕餅了,蕭滿伊獨自待在戲樓裡,左思右想便有些按捺不住。怎麼說葉儒也是自己一起長大的夥伴,豈有朋友落難,袖手旁觀的道理?
思至此,蕭煙擱了粒碎銀子在桌上,拾了長劍,便向戲樓外走去。
蕭滿伊方才出了戲樓,南小桃花便從樓邊小鋪裡繞出來,朝著她的背影勾起唇角得意笑了笑,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南霜行事最大的優點,便是淡定。
葉儒與蕭伊人是舊識,方才演的一齣戲,十有八九便是為了將蕭滿伊騙去小巷內。若自己阻止了煙花,便是打糙驚蛇。因而南霜藉故離開,讓蕭滿伊得空跟去。
既然對方要來個請君入甕,那自己也要玩一招引蛇出洞。
蕭伊人方轉進巷子,南霜便縱身躍上房簷。
巷內幽靜,只冬日暖陽明晃晃地照著。葉儒斜倚在一攤廢糙席旁,捂住胸口喘著粗氣,他的手臂上青紫相交,倒真像是被人教訓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