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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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急診室。”楊七的聲音傳來，方遠只覺得大腦一陣轟鳴。
醫院是世界上最壓抑的地方，這裡每天都經歷著生老病死，將有情化作冰冷的無情一起裝入靈柩裡，帶著親人的哀思一起化作塵埃中的一抹故土。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輪到你自己身邊的人，當真的輪到這天竟那樣手足無措。白色的牆壁聽慣了別離的哭泣，雖然飽含著同情卻生生的斷了人的執念，在這個地方只能期待奇蹟的發生。
方遠此時站在急診室的門口，左右徘徊皺緊了眉頭，林桂芝坐在一旁默默掉著眼淚，蘇鴻火也著急擔憂的不行，只有楊七一個人靜靜地站在角落。
急診室的紅燈持續亮著，他們都不知道里面的情況。方文今天下午突然暈倒在家裡，王叔進去的時候也差點嚇得暈厥。不知道是由於什麼原因，但是他們能做的也只是等待而已。
“阿遠，”歐辰愷匆匆走過來，“聽說伯父暈倒了，是什麼原因？”
“還不清楚，”方遠搖搖頭，“一直在裡面，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小愷，”林桂芝一把拉住歐辰愷的手，情緒有些激動，“你是醫生，你可以進去的，你幫我們去看看！都快兩個小時了，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不是急死人了！”
“伯母您先別急，現在在手術中，我也沒辦法進去的，”歐辰愷正說著話，紅燈就熄滅了，“好了！”
醫護人員緩緩地把方文推出來，主治大夫叫他們先別急，取下了口罩，“病人的心臟下方6厘米處長了一顆腫瘤，好在腫瘤還沒有癌變，但是我們不排除這種可能，所以請家屬儘快辦理入院手續。在心臟附近開刀不是小手術，而且存在一定的風險，我們先觀察一段時間，你們再決定要不要做這個手術。”
方文躺在病床上，方遠從未見過這樣憔悴的父親，他真的在漸漸老去，一向所向披靡的父親竟然也會一病不起，有些事情就是懂得太晚。
蘇鴻火隔著窗戶看著坐在病床前的方遠，手貼在玻璃上，好像替他分擔些什麼，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他。
“蘇小姐。”林桂芝輕聲叫道，把她叫道了一旁的樓道。
“伯母，您不要太難過了，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現在這樣的安慰顯得很蒼白。
“蘇小姐，”林桂芝的神色有些嚴肅，“有些話這些天我一直憋在心裡，想把你叫出來說，可是又怕蘇小姐你不方便。報紙我看到了，我不知道蘇小姐你是怎麼想的，我記得當時你在我家吃飯的時候不是這樣和我說的。我就方遠這樣一個兒子，阿文也就這樣一個兒子，我不希望他受到無謂的傷害，現在阿文又躺在病床上，接下來的事情誰都不知道。蘇小姐明事理，也是成年人，道理都懂，話我就說到這裡，怎樣抉擇是蘇小姐的事情。不過，如果你能放我們阿遠一馬，你想要什麼條件，只要是我這個老太太能做到的，我沒有二話。”
蘇鴻火愣神，心裡又是一陣心酸。林桂芝也算是給足了蘇鴻火面子，話沒有說得太過火。她也能理解一個母親的用心，當然希望自己的兒子好，她和楊七的這件事真的很難解釋清楚，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伯母，我。。。和阿遠。。。”蘇鴻火始終捨不得方遠。
“蘇小姐，不要和我說你離不開他之類的話，我給過你機會，是你向我保證你不會傷害他，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就沒有餘地。我不是古板的人，我不會逼你離開阿遠，但是你若想繼續留在他的身邊，那我是千百個不願意。是走是留，我希望你心裡有數。我去看看阿文，蘇小姐請便。”說完，林桂芝就向病房走去。
蘇鴻火這些天一直忍著不哭，但在這一刻眼淚再也繃不住，就像流水一樣湧出來，一切流盡了心酸和委屈，還有悔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