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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榮簡直快要咳出眼淚,顫著手扶上江辭舟的椅背:「公子,公子,給、給杯清水……」
江辭舟似乎嫌他攪擾了氣氛,著惱地看他一眼,又望向席間,滿桌儘是酒,哪來的清水?
他的目光落在席間的湯碗,指了一下朝天:「你呈碗湯給他。」
朝天稱是,頂著一腦門子汗給德榮舀湯去了。
那碗湯的位子離梅娘坐的地方很近。
正是這個機會!青唯伺機而動,藏在袖囊裡的石子兒瞬間落入掌心,不動聲色並指一擲。石子兒直中朝天的膝彎,朝天本就恍神,腳下當即一扭,手中一個不穩,一碗湯全然潑灑在梅娘身上。
江辭舟慍怒而起:「怎麼回事?」
梅娘連拍了幾下衣裳,她這樣的人,哪值得玄鷹司都虞侯動氣,連聲道:「虞侯莫怒,是奴家不小心,奴家回去換了就是。」
江辭舟卻道:「你是小何大人帶來的人,倘怠慢了,反是我的不是。」
他環目看向自己身後侍立著的玄鷹衛,順指一點青唯:「你過來,帶梅娘去隔間換身乾淨衣裳。」
青唯看向江辭舟,她不知是否是自己眼花,竟在他的嘴角瞧見一抹轉瞬即逝,似有若無的笑。
青唯拱手拜下,黑紗之下,她的嘴角也彎了彎,壓低嗓子道:「是。」
第24章
青唯應諾而出,很快把梅娘帶到隔間。
她沒有立時表明身份,拿乾淨衣裳讓梅娘換了,爾後才揭開帷帽:「梅娘,是我。」
紫紅斑紋覆在左眼之上,與那日清致秀麗的女子判若兩人,梅娘幾乎是憑聲音才認出她來:「你是……薛官人的那位小友?」
青唯意識到梅娘還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說道:「您稱呼我阿野就好。」
江辭舟與扶冬還在外間說話,青唯單刀直入:「長話短說,您確定薛叔來京以後,跟您打聽的酒館是折枝居?」
梅娘點了點頭:「我確定。且他來京以後,行蹤一直隱秘,連我的蒔芳閣都不肯多留,後來卻忽然出現在東來順,在那附近被捕,而今回過頭想想,或許他當時真正想去的地方是折枝居。」
青唯問:「你後來可曾去過折枝居?」
「去過,不過我那時以為薛官人只是想嘗折枝居的酒,買了酒就離開了。」梅娘說著,仔細回憶了一番,說道,「我記得那家酒館的掌櫃是個遮著臉的寡婦,聽聲音應該十分年輕。」
青唯點點頭,梅娘說的與她打聽到的別無二致。
她緊接著問:「折枝居沒人了你可知道?」
「沒人了?你的意思是,那鋪子關張了?」梅娘愕然道,「這怎麼會?」
這十來日時間,梅娘先是被關去銅窖子,爾後又被送去祝寧莊,早已與外界隔絕多時,便是聽說折枝居關張,也不該如此意外。青唯直覺她的反應有異,說道:「不僅關了,而且人去樓空,我去裡頭看過,連酒都不剩一壺。有什麼不對勁嗎?」
梅娘緊蹙眉心,斬釘截鐵道:「不可能,我昨日還在祝寧莊瞧見折枝居的酒,一聞便知是新釀的。那酒我嘗過,滋味雖平常,有一股異香,很好辨認。折枝居如果沒了,祝寧莊的酒從哪裡——」
梅娘話未說完,便與青唯一塊兒愣住了。
是啊,折枝居沒了,祝寧莊的酒從哪裡來?
隱約之間,有一個念頭在青唯心中浮起——假設會釀這種香酒的只有寡婦,祝寧莊出現新釀的香酒,是不是說明,折枝居的寡婦眼下正在祝寧莊中?
祝寧莊近日,除了蒔芳閣的妓子,新到了什麼其他人嗎?
正是這時,外間傳來江辭舟與扶冬說笑的聲音:「那日嘗了扶冬姑娘的秋露白,心中思之不忘,扶冬姑娘今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