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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少嵐希冀地看向她。
即便太子視她如親緣兄妹,願意讓她以女子之身成為東宮謀臣,將來或許還會讓她涉入朝政,這樣的恩重之下,虞少嵐也仍然堅信,她會明白自己。
楚姜因她這話,良久無言,終於才抬手為她擦了淚,「少嵐姐姐,我……我明白,可是,可是我要怎麼明白,你明明愛殿下的。」
「九娘,為什麼相愛就要相守呢?」她和淚而笑,「我母親愛我父親,生死相隔了十六年,愛意也仍未消磨,愛不是一定要相守的,怨憎、嫉妒才是這深宮裡最常見的感情,我不想如此,九娘,你志在朝堂,我志在……」
她吞下淚,堅定地扶著楚姜的肩膀,眼中與淚一併折射出的是熠熠的光,「志在沙場。」
楚姜凝視著她,霎時間,那個東山上與她論對兵法的少女便又站在了眼前。
她眼中尚有淚光,「九娘,你我初見時,也是這樣的秋日,校場上旌旗獵獵,你說眾人芸芸,各有經緯,兵士商農俠,兵刀一指、筆墨一橫、金銀一擲、稻穀一把、山水一程,一步一仰,不過天地一盤棋,至今我才想明白了,我的那盤棋,不該在這錦繡的禁宮中。」
楚姜收起了淚,卻只問道:「少嵐姐姐,你告訴我,你的生辰,究竟是酉時三刻還是酉時一刻?」
她笑起來,「是酉時一刻,我母親在酉時一刻生了我,她產後疲累昏睡了兩刻鐘,下人們倏忽,等到我母親醒來吩咐了才去向族中報喜,族中便記了我生辰是酉時三刻,我也如此記得,進宮時便報的是酉時三刻,如今是禮部遣人去問了我母親,我母親想到如此大事,必當謹慎,便依實報了酉時一刻。」
楚姜點點頭,又問:「我回去告訴娘娘,姐姐是否與我同去?」
虞少嵐看向遠處那個面色擔憂的小宮娥,拉起她的手朝她走了過去。
一等回到廣陽宮,楚姜便道自己將名冊之事擅自告訴了少嵐。
皇后聽了那一番虞氏下人混亂了生辰的話,又看虞少嵐眼睛紅腫,當即心疼起來,「你這孩子,怎就這般實誠。」
虞少嵐對她是由心地崇敬,伏在她膝頭又落下淚來,「娘娘,少嵐怕繼續留在殿下身邊,會妨礙殿下的運道。」
皇后摟著她,「這些,本也就是虛妄。做不得太子的嬪妃便罷了,怎會連掌個文書都不能呢?」
她低喃了一聲,當是真心之語,「娘娘,我怕我會嫉妒她們,便不要給我這樣的機會了。」
楚姜不知虞少嵐要如何向太子解釋,只是疲倦地出了宮,馬車才剛啟動,陳詢便追了上來。
她一見到陳詢,便有些抑制不住情緒了,「師兄怎麼來了?」
陳詢將她攏入懷中,輕問道:「我聽內宮門值守的人說你與虞女史在宮門口哭了一場,怕你有事,告了假出來了。」
她嘆道:「我不明白,為何偏偏相愛,他們卻並不在一起。」
陳詢不去問她話中說的是誰,「因為總有些事情,比情愛重要。」
她舒了口氣,「道理總是這樣的,可要割捨,該有多難啊!」
陳詢見她心情好了些,哄道:「這道理若落在你的身上,你或許會更決絕。」
她仰起頭來,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可是因為是師兄,便會變得難了起來。」
車簾外掀進來一陣風,陳詢將她摟得更緊了些,吻了吻她的發頂,「因為是你,叫我割捨,也比登天還難。」
她因哭了一場,有了些倦意,與他細細絮叨著,不覺在他懷中睡了過去。
等再清醒時,已經是天幕昏黑之時。
屋外傳來了楚衿的銀鈴般的笑聲,她起身出門,看到院子正中,陳詢與楚鬱正在比試劍法。
見到她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