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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禱》。至今我一聽見這曲子就會想起他。
我家對京劇的愛好,其實都源出於爸爸。早在石門緣緣堂時期,爸爸在買西洋音樂唱片時略微買幾張梅蘭芳唱片點綴點綴,不料從此迷上了京劇音樂。但當時只限於聽賞,卻從不去看戲。
1944年二三月間,我陪爸爸去長壽、涪陵、酆都旅行並舉辦爸爸畫展,在涪陵逗留時發現當地竟有一家戲院在演出京戲。晚上無事,我們幾乎天天去看。這是我們父女第一次看京戲演出,一看就迷上了。那時演出的主角是李薔華和她妹妹李薇華。演得真好!難怪後來出了名。我們看過了全本《玉堂春》後,過幾天海報上貼出《蘇娘艷史》。其實我知道那就是&ldo;玉堂春&rdo;重演,可我一天不看也熬不住。我就沒說穿,仍唆使爸爸去看。
回到沙坪壩後,我把京劇迷傳染給了寶姐。我們兩人竟在沙坪小屋東牆邊扮起了京劇《梅龍鎮》中的一場,還拍了照。
那時我在藝專已加入了&ldo;平劇研究團&rdo;,和柴扉、關良等老師以及愛好京劇的同學們一起唱,甚至一起排練,一起演出。我第一次在學校演出的是《武家坡》中的王寶釧,同學周駒演薛平貴。我的唱腔全是從王玉蓉唱片中聽來的。
後來又演過《女起解》。同學孫鼎銘演崇公道。李可染老師操琴。還演過什麼戲,想不起來了,
有一次,爸爸特地來看我演出。那是1945年迎新晚會時。路遠,爸爸就在男同學的宿舍裡借住了一夜。當晚演出的有好幾個摺子戲(即片段)。其中有關良先生和陳佩秋同學合演的《梅龍鎮》。關先生京劇迷得很厲害,但就像他的京劇畫一樣,只求神似。所以唱&ldo;四平調&rdo;&ldo;啊啊啊……&rdo;時,竟忘了後面的唱詞。他就用&ldo;嗯嗯嗯嗯……&rdo;來代替了。這一來,竟博得了一個滿堂彩。爸爸事後談到此事總是樂呵呵的。他說:
&ldo;不是演員演的戲很有味道,因為這種客串的演員不大拘泥於程式,反而使人感到天真,自然,質樸。&rdo;
後來寶姐所在的中央大學演戲時我也去看,也認識了她的愛唱戲的同學曹永秀等。我演京戲竟出了校門,在正街到中大之間那條路上的大眾劇院裡和大學的一個學生合演了《投軍別窰》。
沙坪壩沒正式的京劇院。為了看京劇,有一次爸爸帶我們到重慶去。看完戲,投宿在爸爸的崇拜者一個軍人的很窄的家裡,我們姊妹倆打地鋪。後來才知道那是這軍人的小老婆的住處。
爸爸對我們的興趣真是夠關心的。
重慶時期的交遊
1943‐1945這三年內,爸爸遊了重慶以西、以東、以北的十來個城市,並舉辦了個人畫展。
1943年2‐4月,爸爸帶了&ldo;保護老師生命&rdo;的連新去瀘州、自貢、五通橋、樂山。去樂山的目的,就是為了訪問他所崇敬的馬一浮先生,希望他能為弘公寫傳記。1938年10月25日,即恩狗出生後的次日,爸爸送別馬先生後,在日記裡寫道:
赴東環路送馬先生離桂赴宜山。匆匆話別,即到醫院。途中忽見桂林城中黯淡無光,城外山色亦無理唐突,顯然非甲天下者。蓋從此刻起,桂林已是無馬先生的桂林了。
可見馬先生在爸爸心中的分量有多重!等到我們舉家遷往宜山時,馬先生已赴樂山,在樂山大佛附近烏尤寺內的&ldo;復性書院&rdo;講學,住在烏尤山腳的濠上草堂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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