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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晏搖頭說:「不了,我回學校。」
連漪頓了頓,點頭道:「好。」
她都快忘了他還在上學了。
沈思晏離開了房子,連漪沒有送他。
他送的禮物還擺在客廳裡,連漪轉過身看到袋子,她拿出盒子,是cele最新秋冬款的雙金珠牛皮包。
她想著過年時買的。
不自覺輕嘆一口氣,將包又放回袋子裡。
越美好的東西越容易被打破,一段穩定的關係亦是如此。父母的經驗早早告訴她,失敗的感情只會成為人生的燙疤,如非是對感情的不信任,她應當在今年年初就已邁入婚姻的殿堂。
連漪拿出了一根煙捻在指尖,將菸絲捻碎。她並不抽菸,只是父親走後,她像患了斯德哥爾摩症一樣開始懷念起那濃烈的煙味,嗆人的尼古丁使她感到冷靜,彷彿父親冰冷的眼神仍在她身後審視著她。
讓他憤怒也好,後悔也好,只要能讓他不高興,她就高興了。
他想要她去學醫,她卻學了語言,他想要她在高校任教,她去了私企上班,他想要她工作穩定就結婚,她卻在他病入膏肓的時候告訴他,我分手了……她為人稱讚的現在,其實都是過去的叛逆。她輕而易舉地向他證明,即便她不按照他的要求活成一個「女人」應該有的樣子,她也照樣將日子過得好好的。
也照樣,還有人愛她。
而她誰也不愛,她只愛她自己。
重新回到辦公室上班,上課,日子一如既往的過著,卻再沒有遇到過沈思晏。
地鐵三號線,從國貿中心到清輝潭,再沒有一個青年站在她身後,替她當著黑央央的人群。
日子倒也照樣過著。
沈思晏並不是刻意疏遠她,他只是感到疲憊而又迷茫。
疲憊是因為學業和工作,迷茫是因為感情。
他不知道應該再以什麼樣的身份出現在她面前,怕她用那天那樣冷淡的神色看著他,好笑地問他:『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他的父母偶爾會給他打來電話詢問他的近況,上一次沈思晏問母親,送包的話應該送一個什麼樣的,得到許多建議。
再接到母親打來的電話,比起上一次的興致勃勃,他顯然消沉了很多。
蘇良媛感受到了他的消沉,詫異地問他:「你最近過得怎麼樣了?」
「過得一般。」沈思晏接到越洋電話的時候是凌晨六點,他埋頭在枕頭裡,聲音沉悶。
「怎麼了?」母親毫不在意地調侃他:「這麼消極,感情受挫,被甩了?」
從來沒在一起過,哪來的被甩。
沈思晏無語道:「蘇女士,你能盼我一點好嗎?」
「看來是真的失戀了,初戀都是很殘忍的,你應該早有心理準備。」
蘇良媛是一名服裝設計師,打電話的時候沈思晏都還能聽到她那邊剪刀咔嚓的聲音。
沈思晏放空了一分鐘,好一會,他問蘇良媛女士:「你是怎麼愛上我爸的?」
蘇良媛想也沒想就回答:「當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啦。」
沈思晏:「算了,掛了。」
他爸年輕時候有多帥他不知道,現在是愈發橫向發展,和母親站在一塊就像美女與野獸,很難昧著良心說帥這個字。
「開個玩笑,你要是聽真話,我可得想想應該從哪開始說,你這個問題可不比問你從哪兒來更容易……」
不知道她要想多久,沈思晏開了擴音,將手機撂到了一旁。
可能過了有好幾分鐘了吧,蘇良媛女士說話了,她說:「我一開始喜歡的不是你爸,甚至,我是打算終生不婚的。」
沈思晏合著的眼睛睜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