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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玩笑一番,相送於庭。
「大夫自幼同致遠熟絡,我有一問,不知可否請教大夫?」薛遠甫聞她音一沉,覺其中有意,遂放慢了步子,輕聲道:「夫人請講。」關雨霂細聲問道:「方大人平日裡的可是有什麼忌諱?我不知是否惱了他,這幾日都不曾在宅子裡見上幾面。」薛遠甫聽她話中愁怨,不免設身處地為她想上片刻,知其難處,卻又不得將實情告知,遂說道:「致遠他為人寬厚,我想當是他這幾日公務纏身,無暇顧及夫人,夫人脾氣我見是極好的,定也不會犯了他。」關雨霂又問:「也不知方大人平日裡都做些什麼,可有什麼喜好,什麼忌諱?」薛遠甫答:「除公務外,致遠素喜文章詩賦,也廣閱讀,這點我覺應與關夫人相通,至於忌諱和朝中之事,致遠甚少提及,薛某也不甚懂。」關雨霂再問:「不知他可曾在大夫面前提及過我?」薛遠甫答:「自他大婚之後,我二人不曾一見,自也沒有在我面前提及過夫人。我想夫人不必想太多,致遠他是好相處之人,夫人這幾日只當是好好養養身子便是。」關雨霂聽了不免低頭苦笑,回道:「多謝薛大夫指點了。」薛遠甫知她委屈,萬般無奈,怕自己越說她越難過,遂稱:「我待夫人如弟妹,無指點一說,門已到,弟妹也不必再送。」
「薛大人,我有一求,可否不要將今日我問你的事情告訴方大人。」到底是出嫁的女兒,連目光都避著自己幾分,手握絹帕,竟是有些顫抖,薛遠甫心生不忍,卻依舊無可奈何,只得答道:「弟妹放心,我定不會多言。」關雨霂行禮相謝。
二人一別,關雨霂信步回了裡屋,步子穩上幾分,沒了方才的弱不勝風之態。關筱秋已在房中,見夫人歸來悶聲悶氣,無好顏色,也不敢多問。關雨霂拿起了高几上的茶,眼中不知看向何方,無力地輕呷茶一口,放回,口中道一字:「難。」
薛遠甫離了方府,回到醫館,開門一看,方致遠正倒往杯子裡倒著他的藥酒,怡然自得,儼然東家之相,薛遠甫不禁嘆氣道:「你怎麼進來了?有家不回又來偷我酒喝?」方致遠付之一笑,不曾有愧:「哪來偷這一說,我是光明正大進來的,福弟兒見我是這裡常客,自當放我進來。再說了,我們相識一場,你連點酒都不與我,豈不顯小氣?還有,我哪裡是有家不回,我不正從翰林院那回來見見你,順道問問我夫人的病嗎?」
薛遠甫想起方才那場面,女兒家弱弱氣氣,端著無事,言語卻透著委屈,早是心有不忍。如今聽了方致遠這話,難免為姑娘家叫冤,搖頭敲點道:「你還說是你夫人,你說說這幾日你是有幾日在家的?」
方致遠聽了皺眉,問道:「誒?她同你講的?」
薛遠甫心中暗罵自己一句,不想一時意氣,差點把別人姑娘給端了出去,一時辯道:「她不同我講我不會問?」
方致遠心想你才見她頭一回,我們十多年的好交情,怎麼姑娘家見你一面就被收買了?心生一口氣,說:「那又如何?反正她也知道這個夫妻是假的。」
薛遠甫看她並無悔改之意,說道:「夫妻假不假一回事,做給下人看又是一回事。大婚才幾天,丈夫就幾天不在家裡,別人到底是一姑娘,傳出去像話嗎?」
方致遠平日裡專注書文同朝中事,不大曉得宅院裡的七七八八,便不曾想到這分。薛遠甫這麼一說,她聽了也覺得有理,怪自己只貪圖一時灑脫,卻沒考慮到她的處境。她曉得了道理,卻又在舊相識面前扯不下面子,遂連聲應道:「好好好,我知道了,過幾日我都待在家裡可好?我也不是怕尷尬嘛,遂是躲著她一些,照你這麼說還躲不得咯?」邊說邊清了清一旁的藥盒,空出幾尺,再端起杯子一跳,坐了上去。
「你看看你,有椅子你不坐,偏要坐個偏案上。到底是皇上許了個正正經經的姑娘給你,你也當好好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