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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致遠被她這麼一問,倒是愣了,一來是想不到她得知此事還能如此平心定氣地同自己說話,二來是她眉眼如此安定地看著自己,竟是覺得很安心,方致遠不知道該回她什麼話,總不能回是或者不是吧,遂是頭一扭低了下去,許久不吱聲,繼續拭了拭脖子上的汗,後又把汗巾還給關雨霂,扯著被子,眼巴巴地看著她,問:「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
關雨霂看到她如今這幅樣子倒是笑了,好似被抓著什麼天大的把柄,一副可憐兮兮小心翼翼不敢造次的樣子。方致遠瞧她在取笑自己,眉頭一皺,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說:「笑什麼笑,很好笑嗎?」
關雨霂不禁捂了捂嘴,稱:「相公你裝了這麼久,也是蠻不容易的。」
方致遠見她還在取笑自己,隨手抓起了枕巾,往她身上一扔,說:「要你管。」
關雨霂也不氣,好生生地把枕巾從身上拿起來,拍了拍她後背叫她往前面去一點,給把枕巾給鋪了回去,回道:「我不管,看還有何人來管你的。還不如叫煙霞來伺候你,把你汗濕了的衣服換換,好好瞧瞧她的大人是幾斤幾兩。」方致遠聽出話裡的意思了,忙道歉:「這幾日,辛苦你了。」
「也沒什麼好辛苦的,我是這府裡的夫人,不管是真的是假的,不管你是男的是女的,照顧你都是應該的,你既然要餵我這一兩年的米糧,我自然也要擔得起那個分量。只是……你真是太胡鬧了。」關雨霂說這話時一時想不到什麼詞,最後也不知怎麼就選中了胡鬧二字。不管怎麼樣,自己嫁了這麼些月的假相公居然是個女兒身,這事怎麼想怎麼玄乎。不僅如此,自己喜歡了一個姑娘這麼久這件事也……說出去也沒人會信。關雨霂也是很明白這事的分量,又知幾分眼前人的心性,想她這些年來的苦心斷然不是什麼心血來潮。可真說起話來,卻是真尋不著詞,別的詞要麼褒了,要麼貶了,如今這境地,貶自然不成,可要說褒,也談不上。唯有這胡鬧二字,帶著些玩笑的意思,用在此處也不會失妥當。
「你……你不懂,這不是胡鬧。」方致遠也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但仍糾正了她,稱自己不是在胡鬧。而這話話音又說得很低,不似說與旁人聽的。
關雨霂看她那樣就知道這人還沒走出來,便說:「我知道你這樣行事自是有你的理由,你願同我說便同我說,不願也就罷了,我只是同為女子,覺得你這些年很不易,也不明白你是出於怎樣的心思,要做這麼異想天開的事。」
這話聽得方致遠心頭一暖,抬著頭看向關雨霂,回道:「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關雨霂看著她的眼神,不禁皺了皺眉頭,越想她這幾年是怎麼過的就越難受,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好的路不走,偏偏要這樣折騰自己,弄得如今這個下場。可此時不該說的話,自然不該說,便說:「當年你幫了我,如今我關心你,也當時還了。」
方致遠見她還提起當年的事,覺得比起如今她為自己做的算不著什麼,便說:「當年我也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我的事待我病好了,我再慢慢同你講,你只幫我一同瞞著便是。」
關雨霂點了點頭說:「我自是知道的,這種事又豈是兒戲,我哪敢讓旁人知道了。」
方致遠聽了放心了,朝她微微一笑,關雨霂也輕輕一笑,見話都說清了,便拍了拍她的被角,說出去給她喚點藥和吃的來。
半盞茶的功夫,關雨霂回來了,身旁還多了一個人,便是薛遠甫了。
薛遠甫臨行前把醫館交給了舊相識,二話不說就同方致遠一塊來了撫州,二人相識多年,十多年來方致遠這身份薛遠甫也一直幫忙藏著掖著,斷不敢把這個扮作男兒的姑娘交給別的大夫打理,要說不一起來這撫州,怕是夜裡睡覺心都得懸著。論起方致遠在朝中沒個什麼至交一事,指不定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