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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雨霂合目,指間有意無意地扣著扶手,神思凌亂,一遍又一遍地念道,何則?何則呀?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想見見你。
第50章 章四十八
方致遠回到府衙,也無心辦公。不知怎麼地,見了所念之人卻不知該說何話,故心有眷然,藏著萬語,可處到眼前,卻是唇齒不依了,只得隨意尋個由頭,喪氣地遁走了。這關雨霂常能窺出自己話中虛實,也不知此次何如,是看出來了還是沒看出來?目下也管不了這麼些了,她只知曉此刻心頭不安穩,往日伴著她,四平八穩,可說好些衷腸話,如今卻是一派兵荒馬亂了。方致遠細理其中頭緒,因想是太久不曾相見的緣故。或許過幾日就好了?
誰想到,過幾日也沒好。
關雨霂因見方致遠常是無話,也就只論些公事,定州之行的種種,不過簡要說與她聽了,其中細話,曲折原委,一字不提多。後來二人又忙於俗事,閒了下來,也是兩邊安靜,聽得清風聲蕭蕭。
這可真是人間一異事,怎麼一離別,再重聚,滋味就全變了?關雨霂往定州那幾月裡,方致遠不曉得發生了何種變化,也不知道是自己變了,還是關雨霂變了。瞧她對自己的態度,亦是同從前不大一樣。也不知道是她變了,還是她看到自己變了,也跟著變了。她愈想愈加理不清其中道理,因自個兒心裡有鬼,也不便相問。總之,定有什麼東西同往日大不相同了。
一日午後,難得來了冬日暖陽,方致遠偶得一時清閒,就著日光和煦,不覺在案上小睡,乃生一夢:夢於大船之上,海風陣陣,聲勢浩然,穿雲破水,如入勝境,猶嫌天地之狹隘。遂發意欲作詩,然環顧身側,知心人不在,伏身惜乎不已。大船乃行至撫州,下船來尋。仍不得。似世間不曾有此人物,心有蘧蘧然。莫非一切皆是風流自賞?然那年微風細雨,廢廟亂石,髮絲溫軟,仍歷歷在目。方致遠不信,遂尋至府衙,然環顧左右,竟無一舊識者……
她是時乍醒,是又驚又疑,俯仰顧盼之間,見自己穩坐官椅,不禁長籲一氣。而她……夢裡尋她不得,如今她又在何處?方致遠被夢擾了,有些不分虛實,然心頭憂思似不容置喙,遂即刻出門,穿街過道,竟覺腳下之路比往日要長上許多。因想關雨霂此刻多半在伏身練字,便快步來到書房,一聲招呼不打,猛一推門,期盼著窗邊熟悉的舊影笑說自己唐突,卻不想那小桌空空如也。
又或是在屋內借著柔光引線?不在。
莫不是在教王大讀書習文?也不在。
王大倒是在,方致遠問他:「你關老師呢?」
「今兒沒見著老師。」
「其他的人呢?筱秋呢?」
「筱秋姐姐去酒樓吃小籠包了。」
「煙霞呢?」
「煙霞姐姐幫老師買糕點去了。」
「好。」至於凌嫂在市場,王管家在布坊,皆受自己吩咐,無需多問。說畢,方致遠告別王大,出門碰上了合泰,問:「見著夫人了嗎?」
「不曾啊。」
「海天人呢?」
「在睡覺呢。」
一個二個怎麼都靠不住,方致遠不耐煩地繼續問道:「那凌橋呢?他人呢?」
「打賭打輸了,在給筱秋姑娘買小籠包呢。」
哼,怪不得這丫頭有小籠包吃。
方致遠甩袖,一逕往大門去了,恰值煙霞邁過門檻子,便問道:「見著夫人了嗎?」
「夫人好像外出了。」
「去哪了不知道嗎?」
「沒同我提起。」
「晴平呢?」
「晴平估計是去給老相好寄錢去了。」
「芙竹呢?」
「芙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