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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因為緋狐之血。&rdo;聞狸低頭摩挲著手上的弦闕笛,緩緩說道:&ldo;緋狐之血為主上招致了滅族之禍,他更是因此深受蝕骨蟲的折磨,逢至咒術發作,便是這般模樣。&rdo;他環視屋內那些逐漸凝固的血,想像著蘇夜音在極端痛苦下的掙扎模樣。
&ldo;為了讓主上順從,那個人不僅在主上身體裡施加咒術,還軟禁了他的母親。&rdo;
聞狸緩步走至蘇夜弦面前,將手上的弦闕遞過去,問道:&ldo;夜弦大人知道這個人是誰嗎?&rdo;
蘇夜弦沒有接,眼睛裡的冷冽動搖了,她沉默良久,始才說話:&ldo;為什麼?&rdo;
她想不到任何理由去解釋這一切,蘇錦衣為什麼想要緋狐之血?她想要,為什麼不找蘇夜弦?
&ldo;因為灼心符,這就是她的秘密,緋狐之血可以緩解灼心符發作的痛苦,所以她將主上變成了她的藥。&rdo;
這短短一句話,恍如晴天霹靂,震得她臉色煞白。
&ldo;所以,阿音去瑤山……是為了擺脫母親的控制嗎?&rdo;
&ldo;是。&rdo;
話至於此,疑慮全消。
蘇夜弦一把抓過對方手上的弦闕,轉身離去。
聞狸回首看了這凌亂的房間,心中亦是一團亂麻。
他將這一切盡數托出,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可轉念一想,蘇夜音此去,總令他心中不安,只盼蘇夜弦去了,可保蘇夜音無虞。
他抬頭看看那片灰暗的天,眉頭也如烏雲籠罩,白雪還在落著,輕飄飄地凝成一股寒意逼仄過來,令人感到一種難以名狀的壓抑。
而此刻的霧失樓,卻是處在一片壓抑到極致的靜謐之中。
蘇夜音一身狼狽地站在高座下,目光穿過眼前一層薄薄的紅紗幔,依稀看到一個身影慵懶地倚在後面,浮生立在紗帳前右側,漠然看著他。
&ldo;看來你去瑤山這一趟,傷得不輕。&rdo;
蘇錦衣的聲音從紅紗帳內輕輕飄出來,身影沒有任何舉動。
&ldo;母親如此關懷備至,阿音甚是惶恐。&rdo;
蘇夜音的話十足冷漠,面色似有嘲解之意。
&ldo;你惶恐的,豈止是我的關心。&rdo;
蘇夜音默然,他並不想否認,時至今日,是到了做了斷的時刻了,那些該說而不敢說的話,那些該做而不敢做的事,全部都可以揭開了!
&ldo;這九年來,你何曾不誠惶誠恐?你忍了這麼久,怎麼反而到現在才沉不住氣了?&rdo;
&ldo;蘇錦衣,是你逼我的!&rdo;
&ldo;逼你的人,不是我,是你的阿孃。&rdo;
這話音剛落,左側的紅紗飄旋而起,現出裡邊一個結界,一個容顏憔悴的女人困在其中,雙手緊捆著無法動彈,嘴巴亦被施了術法無法言語。她一見傷痕滿身的蘇夜音,雙目頓時滾下淚來,不停在結界內掙扎。紗帳後的人秀手一揮,撤掉她的束縛,她當即撲上前去,無奈卻被結界擋下,只能眼睜睜看著蘇夜音,心如刀絞。
&ldo;宣兒……&rdo;
母子相見,卻是分外悲慟。
蘇錦衣幽幽問道:&ldo;你要她活著,不是嗎?&rdo;
蘇夜音強壓下胸中一腔悲恨,冷眼道:&ldo;你放我阿孃離開,從此以後,我會心甘情願留在雲胡宮,成為你蘇錦衣的藥。&rdo;
&ldo;你既救不了你的阿孃,又解不了體內的蝕骨蟲,你憑什